愤不平。

孙有劳也是老于宦途的人精,自然听得出平为栋话语中隐含的不满,但他却只能听过算过,毕竟他现在已经远离中枢,想发挥一下影响力都不可能了,更不要说受累于之前的弹劾,让他对任何越权的言论都敬而远之。

平为栋自然也不指望孙有劳能在这个话题上给予自己帮助,事实上他优待孙有劳一方面是执弟子之谊,另一方面也是做过郑克臧和孙有劳的旧部看的,只要有一个大佬对其的所作所为表示认可,他就可以飞黄腾踏了,至不济也能离开暹南这个边地回到国内去。当然,这不是说暹南都护是一个苦差,但分润到手的油水和回到上层的视线中相比,只有三十六岁的平为栋自然是选择后者的,要晓得,他还年轻,宦路还长远呢。

“师范,暹南这个地方与勃泥不同,勃泥那边不是从文莱国分裂的小势力就是还没有开化的土人,勃泥各都护府大可以从国内招揽人手放心拓殖。” 说完了马来半岛的整体形势,平为栋开始诉苦起来。“而暹南各地的小算端,从根子上说可以延续到几百年前的三佛齐,甚至天竺朱罗国,这几百年来除了内陆老林没有人深入过外,沿海平原大多是有人涉及了,就连上次凌牙门都护府安置几千名神策军都是想尽办法从土邦口中夺食的。”

孙有劳皱着眉头,他当然明白戏肉来了。须知道郑克臧虽然剥夺了孙有劳的出身以来文字,但是作为这么多年鞍前马后的补偿,郑克臧给了孙有劳相当于两个普通都总管治地大小的领地立国,这么大的领地,再结合平为栋刚刚的话,显然对方是在诉苦。

孙有劳还没有说话,孙孝国有些激动的抢先开口道:“平大人,可是圣上的旨意”

“老二,这里可是你开口的地方。”孙有劳一听不好,立刻打断了儿子的话,然后向平为栋道歉道。“朝光,这些年我疏于管教他们两兄弟,你不要介意。”

“师范说得什么话。”平为栋这番拿捏就是为了让孙有劳领情,既然对方这么上陆,自然不用在作态了,于是他起身走到地图屏风前一指。“就算没有圣上的旨意,师范来暹南开国,学生又如何不为师范考虑周全了。师范且看!”

平为栋的手指点在一处岛群上:“这里是潘甘岛、萨木伊岛。”

孙有劳眉头一皱:“我记得潘甘岛是镇守府所在地,如何能给了老夫充当封国?”

边上的都护府司马史新笑着解释道:“老大人,陆上领地不易轻动,为了安置老大人,都护大人只好请旨将原先的镇守府先划给老大人您呢。”

既然平为栋要卖人情,史新自然也要凑趣,更何况这人情中也有他的一份:“老大人您也别为难,潘甘镇守府并没有撤销,只是借着这个机会移镇到了万伦,彼处有两河汇聚,形势远比潘丹孤悬海外要更好。”

孙有劳听明白了,没错,移一个华夏内藩上陆有打破地方均势、造成大小土邦恐慌的可能,但移一个华夏军镇却是另一个概念,土邦主们只会认为是华夏进一步宣示宗主权力,因而即便有反弹也是相对轻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