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阿哥真是这么说的吗?”广平府治邯郸县城里,正白旗出身的河北布政使懿德一脸疑惑的验过了胤禛的手谕,这才对来使应承道。“回去告诉十三爷,就说请他放心,这边马上准备粮食,明天一早起运,只是路上会不会有海逆打劫?”

“懿大人,您尽管放宽了心,主子爷已经派开封镇和滦州镇在磁县、漳河边接应。”使者一听懿德答应筹粮,脸色一缓,随即大包大揽道。“只要广平这里把粮食送到那边,接下来的事,您就不用管了。”

“那好,那好。”将胤祥派来的筹粮官敷衍过去后,懿德立刻请来自己的师爷。“刘朋友,就是这么回事,但我总觉得邪性,八爷怎么突然间回京了,走的那么急,连跟下面打一声招呼的时间都没有?还有我虽然不懂兵法,但也知道分兵据守有掎角之势,把十里镇大营的兵全撤回安阳,这不是听任海逆将彰德府给围上嘛?十三阿哥听说也是带过兵的人,怎么就会如此不智了?还有这筹粮,连只要粮食其他一概不问都说出来了,这不是明着要地方从百姓家中抢粮吗?他十三爷也不是不知道地方上没有兵,一旦乱子起了,怎么弹压?弹压不了,乱民其事,他的后路、他的粮道”

懿德已经说不下去了,他已经预感到什么,只是不敢相信,更不敢说出口而已。

懿德有忌讳,但刘师爷却没有,他刘某人吃的是懿德的饭,又不是大清朝廷的饭,因此这位忠于雇主的刘师爷毫无顾忌的说道:“东家,事情不妙啊,十三阿哥,这是准备将死守变成守死,要不是前线出了什么纰漏,恐怕不会如此决绝吧。”

“什么样的大纰漏才会让十三阿哥下定决心与城同殉,什么样的大纰漏才会让八阿哥直接逃回北京。”刘师爷说到这,语重心长的对懿德劝道。“东家,大变在即,这个时候你不能不为自家多考虑几分呢。”

懿德在屋内来回的走到了几步,颓然道:“我是旗人,正经八百的满人,这个时候,不为大清朝廷死节,难不成还能逃到天涯海角去了?”

刘师爷点点头:“东家说的不错,就算现在弃城而逃,能逃多远?夏军席卷而来,就算遁入乡野,那也是只能躲一时不能躲一世的,除非准备在太行山里做个野人。”

这话就有些蹊跷了,懿德还没想明白刘师爷为什么前后矛盾,就听刘师爷自揭谜底道:“但若只是想苟活,倒不是没有办法的。”

懿德眼睛一亮,追问道:“什么办法?还请刘朋友救我!”

“献城!”刘师爷斩金截铁的说道。“只要东家肯向华夏献城,别的不说,至少何家老小的性命可以保证,若是运气好,一些身外之物也能得到苟全。”

“献城!”懿德吃惊的看着刘师爷,若非面前此人是他十年前当知州的时候从山西带出来的,他一准以为对方是华夏派在他身边的卧底,饶是他还是满腹狐疑的强调道。“我是满人,华夏能因为献城就饶了我吗?”

“就是因为大人是满人,才活的机会更多。”刘师爷提点道。“这夏皇必想包容宇宙一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