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刹人的态度有问题。”在俄国使团为了即将放弃东方沮丧不已的时候,华夏使团这边也在对刚刚结束的首日谈判进行着分析。“就算勒拿河、奥廖克河以东是蛮荒之地,俄国人又怎么可能轻易就许了出去,这说不过去。”

“贾大人的话有道理。”胡宗勋也觉得不对劲。“鄂罗斯国与建奴的谈判档案虽然跟着幽州紫禁城一起烧毁了,但总督衙门还是多少收集了一部分相关的卷宗,从中管窥就可以知道,即便当时建奴有十倍与罗刹人的力量,但罗刹人还是寸土不让的跟建奴争取了外兴安岭以北及额尔古纳河以西的全部土地,如今又怎么可能在优势兵力下节节退让呢?”

“是不是罗刹人并没有所谓的大军?”安文华提出一个可能来。“他们在虚张声势?”

“有可能,但罗刹兵来援是慕容大人亲自率兵确认的,慕容大人又怎么可能误判了罗刹兵的数量呢?”贾文清有些不解的揣测道。“莫非罗刹人在击败慕容大人之后又撤回西方了?这也不对啊,已经到了战区,怎么可能不发一弹一矢就撤走了呢?难不成鄂罗斯国内乱了?亦或是与瑞典的战争重开,必须调回东方大军?”

情报的缺乏让在场的人根本无法确认俄军到底出现了什么问题,好半天之后,与会的兵部驻北海大都护府的兵马使包崇智提出一个假设:“几位大人,以本官来看,罗刹人莫非是因为缺粮而至大军无法前进,才不得已在与我朝谈判中示弱。”

安文华的眼睛一亮:“有道理,漠北作战首重粮缁,拿朝廷来说,光光在北海维持一个骠骑军第二师的食用开销就要花去二百万贯一年,那罗刹人的本土据说远在千余(夏)里之外,数万兵马一路上人吃马嚼得那得填进去多少钱粮?”

安文华的判断有些文不对题,因此包崇智接口道:“就算罗刹人一路上都落脚点,都能就地得到补给,可克城与布城之间百余夏里却是慕容大人已经彻底破坏过的,虽不能说寸草不生,但至少罗刹兵是筹不到粮秣辎重的,再加上我军已经安排本地蒙部坚壁清野转移到湖东,所以罗刹兵连劫掠地方都做不到,单单靠后方转运,他们又能维持几日。”

“也就是说罗刹大军只能在战区外干着急却无可奈何。”胡宗勋合掌道。“这就能说通了,罗刹人并非不想据理力争,而是力有不殆,只能丢车保帅,用极东荒芜之地换回肥膏的北海两岸,倒是好算计,好诈术。”

“这只是我等的推测。”贾文清却在众人欣喜之前泼了冷水。“未必是真实情况,几位大人不见之前罗刹使团还强烈要求多带兵马护卫,这又如何是缺粮的表现?”

贾文清的话也有道理,看看近在咫尺的二千多哥萨克骑兵那副生龙活虎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出俄国人又缺粮的问题,但包崇智却对此有自己的观点:“俄军无法维持数万人进入战区,但未必不能维持二三千人进入,因此眼见未必为实,甚至当初鄂罗斯使团刻意提出要五千人护卫就已经在使诈了。”

贾文清也不跟包崇智争辩只是说道:“罗刹大军虚实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