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的心里犹如有一把火熬着,又急又闷,不住地在甲板上来回踱步。更新最快

他寻思着,但凡有景霆瑞批阅过的折子,他都有仔细看过,未曾漏掉一个字。且景霆瑞撰写的每段批文,几乎每个字眼都合乎他的心意。

这世上恐怕没有第二人,能够如此了解“圣意”了。

‘朕正有此意!瑞瑞你可真厉害,朕想写什么,你都知道。’就在昨日夜里,爱卿还在对景霆瑞赞叹不止呢。

“他不可能背着我假传圣旨,他应该知道,朱瞻是朕一手提拔的。”爱卿下意识地点头,自言自语道,“这中间一定有误会,朱瞻不是说,他是被陷害的吗?”

“启禀皇上,景将军到!”

小德子见事态紧急,便亲自去找景霆瑞,两人骑马而来,不一会儿就已经来到蓬船外。

“景将军,上来吧。”爱卿走到船舷边,对等候着的景霆瑞说道。

“末将叩见皇上。”景霆瑞来到船舱内,依然行礼。

“小德子,让他们行船。”爱卿却对着小德子说,“附近转转便好,别离岸边太远,将军还有事要下船去。”

“奴才领旨。”小德子吩咐完船工后,并不入内,只是在外头候着。

“你起来吧。”爱卿语气和缓地说,“朕冒昧急召你,实在是有紧要的事要问。”

“谢皇上。”景霆瑞起身,看着爱卿言道,“您不论何时传召,末将都会欣然而至,只是为了这事,搅扰到您游湖的兴致,确实是末将办事不力。”

“这么说来,你已经知道朕要问的事了?还是说,那道缉拿朱瞻的‘圣旨’,真的是由你颁下的?”爱卿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质疑。

“回皇上,圣旨是今日早晨末将代您拟定、颁布的,本想等刑部把人拿下,再给您过目也不

迟。”

面对似乎在追责的爱卿,景霆瑞一如往常的冷静、沉稳,连眼睛也不眨下。

“怎么不迟?!”

反倒是身为皇帝的爱卿,脸上气得没了血色,深吸着气道,“你——你为何要这么做?朱瞻犯了什么罪?要宋将军在宫里头拿人这么严重?”

“他私卖科举试题,贪赃枉法。”景霆瑞拱手言道,“还请皇上明鉴。”

“这不可能!”

爱卿不假思索地否认道,“你肯定是弄错人了!换做其他什么朱三、朱四的,兴许是一个贪官。

可朱瞻——他勤勤恳恳,为人老实本分,怎么会做这种事?!对了!他对朕说,他是被人冤枉的!这可是陷害忠良!”

爱卿有些着急了,话说得极快,脸孔都憋红了。

“皇上!”景霆瑞伸手,温柔地握住爱卿的手,“您先冷静一下。”

“朕很冷静!”爱卿说,抬头直视着景霆瑞,“不然,宋将军在的时候,朕就要嚷嚷有人假传圣旨了。”

“皇上,您既然明白这是末将所为,所以您才没有质问宋将军,那就应该知道朱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