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大门出来,他一边往胡同外走,一边癫笑。

回到家以后,他还时不时癫笑一声。

陆芳莹看他这样,有些怵得慌,小心出声问他:“你这是怎么了?这么晚回来,晚饭吃了没有?”

林炳威又控制不住癫笑一下,然后看向陆芳莹说:“你说我林炳威怎么会活成这样,怎么会失败到这种境地?”

陆芳莹知道他近来把心里所有的情感和期望,都寄托在了他那个完全没相处过的孙子身上。

她又小心着问:“林霄函又不让你接近你孙子?”

听到这话,林炳威突然又笑起来,笑得眼眶里都是眼泪。

笑着笑着突然又发癫,猛地抄起茶几上的白瓷茶壶和茶杯,一个一个全都摔碎在地上,摔完还不解恨,把托盘也抄起来扔了出去。

陆芳莹被他吓得脸都白了,在旁边缩着一下也不敢动。

林炳威砸完东西后捂着额头缓了好一会,然后出声说:“那孩子姓唐!”

陆芳莹本来就被他砸东西吓懵了。

听到这话又懵了好一会,才勉强反应过来。

她打磕绊思考着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能说什么。

以前挑拨离间的事情干多了,到头来全都报应在了自己身上,堵的全是自己的路,现在她也不敢再说与林霄函有关的不好的话了。

害人如害己。

她现在比谁都更能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而且林炳威落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她的“功劳”最大。

所以她想来想去,最后说了句:“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骂我吧。”

现在再去计较是谁的错,还有什么意义?

不管是谁的错,所有的事情全都已经发生了,所有的因都结出了最终的果,改变不了了。

林炳威捂着额头又缓一会,没再说话。

片刻后他从沙发上站起身,洗漱一番回房睡觉去了。

***

夜色笼罩中的四合院,里外都很安静。

初夏和林霄函还没有睡着,躺在床上用彼此能听到的声音说话。

初夏还是习惯性地躺在林霄函的臂弯里。

她出声问林炳威的事:“他那样的架势来找你,在屋里又是拍桌子又是吼的,是不是因为他突然知道了一一不姓林的事?”

以林霄函和林炳威之间的关系,初夏也就只能想出这一件事,能让林炳威在这种情况之下,还能对林霄函发起脾气了。

林霄函嗯一声道:“他林家香火断了,急了。”

初夏仰头往林霄函看一眼,“他是不是都气疯了?”

林霄函:“他有什么资格气?我们结婚的时候他就没同意,婚后这么多年更是一点来往都没有。一一长这么大,他是来看过一一,还是给一一买过一样东西花过一分钱?要不是林浩博出了事,他能想起自己有一一这个孙子?他和一一根本都互相不认识,真以为流了他的血就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