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晨,叶嘉宁在稳定的生物钟醒来,镜子前洗漱时,一阵困倦的脚步声从外面响起,拖拖沓沓走进来。

她抬眼看镜子,霍沉脸上还有困意,像个没睡饱就被强行叫醒的大少爷,懒懒散散地从她背后靠过来,狗皮膏药一样贴住她:“怎么不叫我。”

叶嘉宁正刷牙,被他黏黏糊糊地搂住:“你没睡够就再睡会。”

他“嗯”了声,却没松开她回去睡觉,弓着背把没睡醒的脑袋搭到叶嘉宁肩上,闭上了眼。

“你是树袋熊吗。”叶嘉宁就着被人当成树攀住的姿势继续刷牙。

这姿势对霍沉的身高来说十分屈就,牙刷嗡嗡震动,叶嘉宁刷完牙打开龙头,哗哗的水流更吵,他却不嫌烦,垫着她肩睡得心安理得。

等叶嘉宁洗好脸,反手按住他微微凌乱的脑袋把他推起来:“不想睡就洗漱下来吧。”

叶嘉宁先下楼,给木木的自动喂食器添粮,木木围着她转,四只小的还在吃奶的月龄,也跟在她脚后跟后面嗷嗷地叫,又奶又细的小嗓音喊得十分卖力,大早上只听一片此起彼伏的喵喵声。

放完猫粮,用羊奶粉泡一盆奶,四只小猫崽围着奶盆吧唧吧唧地舔饮,一时间奶花四溅,没一会四只小黑脸就均匀地变成了小白脸。

看起来都不怎么聪明。

怕它们听得懂,小小年纪心灵受伤,叶嘉宁托腮叹了口气,没说它们笨,耐心在一旁看着,等它们喝完好把每一只都抓起来洗脸。

木木享用完早餐,吃饱喝足,舔着嘴巴悠闲地踱步过来,刚到跟前就被一滴奶溅到脸上。

它高低有点洁癖,当场坐下开始用爪子洗脸,好容易洗干净,又两滴溅上来,它凶巴巴地叫,伸爪梆地给了离它最近的炎炎脑门一拳,炎炎的脑袋差点栽奶盆里,被打得眯着眼睛缩着脖子,奶都不敢喝了。

“家暴啊你。”叶嘉宁勾勾手指把它叫过来,远离那片奶浴场。

霍沉下楼时,叶嘉宁正在给小猫擦脸,原本几只都乖乖在旁边排队,他一下来,木木立刻跑过去蹭,两只小的也颠颠地朝他狂奔过去,扒着他两条长腿开始爬树,另一只也想跑,被叶嘉宁眼疾手快捞回来。

她无奈地扭头看霍沉:“纪律都被你破坏了。”

霍沉正在吧台接水,闻言瞥过去一眼,很冤:“我什么都没做。”

“你一来它们就乱。”

霍沉关了水,拿着只接了半杯的水走到她旁边,坐下,把裤子上两只猫摘下来,放到队伍里面。

叶嘉宁不像麦穗那样温柔有耐心,但她给小猫擦脸时很细致,喝奶时溅到脸上的牛奶、眼角的分泌物、还有沾了牛奶的嘴巴和下巴,都会一点一点擦干净。

霍沉坐在旁边,撑着太阳穴面无表情地看。

他受伤的时候才有这种待遇。

精力旺盛的那两只跑来跑去打闹,被霍沉捏住后颈,拎回原位,等叶嘉宁擦完,把最后一只猫放下,听见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