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澈努力回想,始终还是感觉那车夫憨厚老实,寡言少语,可是看景昭然冷嘻嘻的,也犯不着为了那车夫跟他争执,从马背上艰难的爬下来,顺势便往大石上一躺,沉重的包袱压的胸口发闷,忽然想起那车夫看这包袱时,那闪缩的眼神,心里咚的一跳,道:“你说的对,谢谢你。”

景昭然随手把缰绳甩系到旁边的树上,闻言倒是一怔,本来想把她驱逐出石的,这下倒有点犹豫,蝶澈闭着眼睛,双手把包袱扣紧在胸前,许是睡的不太舒服,翻了个身,景昭然忽然一怔,急道:“小心!”一边随手扶住她肩,隔袖把石面上那根针拿了起来。

刚才随手一放,差点都忘记了,若是被蝶澈沾上身,不知算不算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摇了摇头,随手往地上一掷,深深的透进了泥土中。

蝶澈爬起身来,侧头看他,小声道:“这针,真的很厉害啊?”

“嗯。”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以为像猎户麻野猪那种,过一会儿就没事了呢!”

景昭然有点无语,缓缓的道:“这毒针见血封喉,很是厉害,我若不是身怀至宝,也不可能起死回生……”顿了一顿,侧头看她一眼,带笑道:“若是你刚才压到了这针,绝对小命不保,我可救不了你呢!”

蝶澈的注意力早被他上半句话吸引,兴致勃勃的凑上来:“起死回生?什么宝贝这么了不起?”

呃……景昭然无语,看大石已经被她占据,便走到旁边的树下盘膝坐了下来,瞑目打坐,不再理会她。蝶澈慢慢的躺回去,心想:宝贝……

翻了个身,又想:起死回生耶……

一边想着,眼皮打架,迷迷糊糊的想:起死回生……嗯,点石成金……梦里毫不意外的见到铺天的金银雨,辟里啪啦的打下来,接呀接,抱呀抱,整晚累的不堪,早上景昭然叫了数声,她都咧着嘴笑在梦里笑,索性整理马车,把她丢上车就走,刚走了不一会儿,蝶澈已经醒了过来,从马车里爬出来,坐在他身边。

景昭然道:“马车里有饼,还有昨天的烤山鸡。”

“哦!”蝶澈笑道:“今天天气真好啊,把你的宝贝拿出来晒晒吧?”

“…………”

两个时辰后,在艳阳高照下曝晒两个时辰的景昭然找了棵大树停下来午休,屁股还没沾到地面,车里吃饱喝足睡足的蝶澈已经探出头来:“怎么忽然停下来?要晒宝贝么?”

“…………”

于是乎,一整天,蝶澈的每句话,都很敬业的加注一句,无一遗漏。

“路这么巅,当心把宝贝摔坏啊!”

“吃什么晚饭啊,先看看宝贝吧……”

“今天月色这么好,挺适宜拿宝贝出来晒月亮啊!”

“喂,景昭……啥……左右睡不着,拿宝贝出来看看呗!”

景昭然忍无可忍,你睡了一天,你睡不着,我晒了一天累了一天,沾枕就想睡好不好!转念一想,微微笑出来:“你真的很想看那宝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