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的亲昵,却俱是恨,她厌恶的人,她怕的人,她会笑,会哭,会说,亲亲老爹可是你……那老者的神情,却始终严肃,丝毫不为所动,忽然扣住她肩,道:“不要哭。”

他并没有用力,蝶澈却不敢挣扎,嘴里顺溜的笑:“还是爹爹您最疼我了……不舍得我掉泪……”

他仍是定定的看着她,目光不喜不怒,自言自语:“哭出的泪水多了,恐会影响了药效。”

蝶澈机伶伶的打了个寒噤,那老者已经把她推坐下来,随手把她的袖子拂上去,然后用指背在她的手臂上摩挲,他的手极瘦,却又极冷,动作慢条斯理,带着青气的粗糙指尖,缓缓的滑过她雪一般的肌肤。蝶澈牙关打战,竟再说不出一个字,他似乎微微皱眉,仍是喃喃自语:“瞧来也甚是寻常……”

蝶澈的肌肤上泛起细小的粟米,却勉强的笑:“老……仙人,你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弄错了,我就是一个寻常小女子,没吃过啥灵丹妙药……”

他并没有理她说什么,看了这只手,又看那只,然后挽起裤子,看她的小腿,蝶澈终于崩溃,明知无谓,仍是用力踢开了他手,转身就向外跑。那老者随手拖回,被她踢中,也无甚么反应,只淡淡的道:“不可喜,不可惧,不可怒……”

蝶澈的惊骇已经无法言喻,抖成一团,那老者似乎薄怒,道:“不要惧!不要惧!这些七情六欲,只怕都会影响血脉……药理乃是失之毫厘,谬之千里的事情,岂可轻忽?岂可轻忽!”

蝶澈努力吸气,努力开口,干干的道:“不错,药之一道,神……神奇之至,必得时辰天气什么的,都符合才行……今日不宜取药,不如改日……”

那老者一直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可是这句却显然听了进去,黄眉一耸,道:“有道理!”

蝶澈张大了眼睛,却见他看看天色,扬声道:“元参!”

有人应声而入,躬身道:“师祖!”

那老者指手道:“你抚琴一曲,定她心神。”

元参急应道:“是。”一边从身后取过琴来,就地坐下,定了定神,把手放在弦上。这名叫元参的男子,模样猥琐,琴技竟是甚佳,起手一奏,入耳清悠,心中登时一静。蝶澈先还警惕,可是精神崩的太紧,被他琴音一引,竟是异样困乏,一瞥眼间,却看到那老者幽灵般的双瞳。

他显然丝毫没被那琴音所影响,只是定定的注视蝶澈的反应,蝶澈心头剧震,顿时提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若真被那琴音静心,眼见便有祸事。这老者显然是个药痴,擒了自己来,不知是要采阴补阳,还是……难道像传说中的,以活人做了药引,生吃下去?言念及此,不由自主的发起抖来。

那老者见琴音无效,怒哼一声,那元参额头见汗,愈是用心弹奏,琴声更加悠扬,却已经不入蝶澈之耳,隔了良久,那老者终于失了耐心,怒道:“废物!”抬手便把那人连琴带人掀翻出去。一把拎了蝶澈,道:“先试试再说。”

蝶澈痛呼一声,被他一路拎进内室,那室中铺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