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自己想错了?那蝶澈究竟到了哪儿?澹台瑨哪知此时蝶澈已经奄奄一息,气息渺微,纵是三步之内,只怕也难察觉……他只觉心头一片冰冷,索性一家一家找过来,连茅草屋都不放过,始终找不到任何蝶澈的气息,可是不知为什么,似乎感觉的到,她就在身边,于是一家一家,一步一步的找,茅舍简陋,草屋潦倒,哪里有佳人芳踪?

澹台瑨找的很细,不管是大家还是小户,每一间屋舍,都不放过,找到最后,已经有早起的人打着哈欠出来,甚至有一家,已经飘起了炊烟。这家仍是寻常,澹台瑨小心翼翼的闪身跳出,正要走开,心里忽然咚的一跳,一时竟觉呼吸不畅。

这家虽有前院后院,却也不过有七八家房子,厨房里炊烟袅袅,院里有一只鸡,不知是不是预感自己会被杀死,居然一边走,一边叫救命……禽语,澹台瑨不懂,不过,这句禽语,他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背了无数次……任何一只鸡,即使在被杀时,也不会叫救命的,它们不懂求救,它们只会惨叫……

澹台瑨返身跳了进去,有人正往灶下续着柴火,显然做的不惯,一边咳,一边骂。澹台瑨迈步跳了上去,一把扣了她的肩头要穴,冷冷的道:“北堂蝶澈在哪?”

那人骤逢袭击,险些惊叫出口,澹台瑨略一拂袖,便把那灶台上的灰尘扫入她张大的口中,恰恰把那声呼救扑灭下去,她呛咳出来,连咳了几声,惊惶抬头,澹台瑨立刻皱了眉,这对眼睛,他见过,冒充过北堂蝶清的眼睛。他的手扣的更紧,再问道:“蝶澈在哪?”

胡燕媚眼一转,勉强抑了咳嗽,笑道:“公子啊……”

澹台瑨淡淡的看了看面前黑一道白一道的脸:“不必废话,人在哪。”他的声音淡然轻柔,比之起初的急切,这一句当真可以算的上和风细雨,可是胡燕却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小声道:“她在我们门主那儿。”

“带路。”

胡燕求道:“大侠,门主就在正房,进内院正对就是,小女子若是带大侠进去……”

澹台瑨一刻都未迟疑,挥手点了她的穴道,弹身跃出,轻飘飘的落在正房门前,一脚踢开了门。房门一开,便是药气与血腥气混合而来,澹台瑨心里一震,竟有一瞬之间,不敢举步,却立刻咬了牙扑身进去,平掌一击,内室的门也是应手而开。

房中俱是血腥之气,有一个小小的人影伏在榻上,周身浴血,纷乱的发丝遮了脸颊,看起来,竟无丝毫生机。澹台瑨心里一沉,飞快的踏上一步,把她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