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家中难得点起了炉火,秦竹同秦梨喝着河蟹汤,清澈的汤水之中没放什么盐,可扔了几根竹鼠骨头还是沾了点油腥,带着一股子蟹肉的鲜美。

炉火之上有一块完整的竹鼠皮,被秦小弟刮去了所有的油脂,如今剩了一张皮子与上头油光锃亮的灰毛。

这一张竹鼠的毛皮并不算大,然而却废了秦小弟许久的功夫才用竹刀将上头的血沫油脂刮蹭干净,而后放在炉火之上静静熏烤。

而且据秦竹所言,这毛皮熏烤过后,还要去山上摘些栗树皮来熬水,将其浸泡清洗。

待到皮毛那一面晒干之后,便要用那栗树皮水熬至浓稠,然后反复揉搓竹鼠内皮,如今秦小弟就是在用炉火飘出的烟气熏制这一张毛皮,将上头的杂物虫卵通通熏死。

不知怎的这,朦胧火光之中,姐弟二人一边喝着蟹汤,一边看着炉火上头的皮毛,一时之间竟显出几分温馨。

而秦梨看着这一张竹鼠皮,规格也没有多大,想做衣服是不成的了。

于是她看着秦小弟便认真的开口说道:“阿弟,等这块皮子好了,阿姐给你做一双鞋子罢,这样等到冬天的时候,你的脚就不会冻着了。

然后咱们再然后等到山上的狼没了,咱们去捉虾的时候再去那竹林看看,等到再捉上几只竹鼠,就给阿娘做一双,我做一双,这样冬天咱们也能出去了。”

秦竹听着这话,无奈的笑了笑,然后开口说道:“阿姐,山上哪有那么多的竹鼠,这一只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再说了,你如今就想将这皮子做成鞋,那也想得太早了些,这张皮子得鞣上一两个月才能好呢。”

“啊?一两个月!”听到这儿,秦梨脸上的神情肉眼可见的沮丧了起来,这柔制皮毛也太难了,她还想秦小弟这两天做完,立马就做上一双鞋子。

如今姐弟二人身上穿着的都是草鞋,不但不舒服,而且还硌脚得很。

因为这这段时日,每天晚上她都要求秦小弟同自己洗澡泡足,于是足上的死皮似乎都脱得快了些,再穿上那毛刺刺的草鞋就十分不适了。

而且如今的草鞋也跟后世有着极大的区别,所用的材质也十分粗糙,她还想着直接将这鼠皮做成鞋子之后,偶尔和秦小弟换着穿呢。

这皮鞋子总比这草鞋要舒服多了,她倒是也想过不穿着草鞋上山去。

可这山上到处都是荆棘木刺石子,可不是什么水泥地青砖地,真用脚走上去,那得疼得要死,

最重要的是,每次她同秦小弟上山,他都会用一层厚厚的干枯茅草编织的草带子捆上二人的脚踝,以防止路上踩到山蛇,一不小心就被咬上一口。

于是她喝着蟹汤,又开始思索起了其它改善生活的法子,小白狗吃得肚满肥肠,肆无忌惮的在屋子里头乱逛着。

秦梨就眼睁睁的看着秦小弟手中举着一根骨头放到地上,唤小白狗来吃,而一但这只小白狗敢动地上的骨头一口,便立马会挨秦小弟一巴掌。

最后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