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将那张轮廓分明的脸,映照得皎洁而得没有一点瑕疵。那双闪亮的蓝色眼睛,就像两颗璀璨的蓝宝石。他的笑容一如既往蓝天碧水的阳光亲切,就算他如午夜出没的幽魂般惊悚,仍有种特别的吸引力让你多望他两眼。

如此天诏,没有半点杀气。

跌坐在地上的木蔚来终于冷静下来,郁积的柳眉更加冷凝,与天诏目不转睛的对视,沉着声音问了一句:“你来是为狮帝报仇?”

天诏从窗台悬起,飘至木蔚来面前,当他的脚尖着地时,右手已经伸至木蔚来的嘴唇边。

“你……”

木蔚来不知天诏意欲何为,连忙侧避,奈何残损的身躯如注铅般沉重。天诏左掌在他胸前一拍,木蔚来顿觉全身不能动。

天诏再次将木蔚来的魔气封印了,就像上次在白沙公园那样。

木蔚来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再次悬在半空,冷汗由额头汵汵而落。现在天诏要取他性命易如反掌。既然自己杀了天诏的父亲,那么天诏现在杀了他替他父亲报仇,也是在情在理。他并不怕死,但他现还不想就这样结束生命!他的妻儿危在旦夕,他必须尽快去救他们……不过,连天诏也打不过,焉有本领去冰河神界救冰绫?

尽管绝望和伤痛已经沉重得让他几乎无法睁开眼睛,但他依然执着并无奈地说着:“求你……不要伤害其他人。等到把妻儿救回来,我的性命任由你处置……”在手无缚鸡之力的情况,向寻仇而来的人讲条件,无疑是愚蠢、天真、可笑的!

失去寒玉碎玉保护的躯壳,犹如被截断了灌溉的农田,正在迅地枯竭。还没说完那番话,木蔚来身体向前倾倒……倒入天诏怀中。

天诏左手揽着木蔚来,右手轻轻拭去他嘴角那抹渗溢的血。那阳光亲切的眼波荡漾着惋惜。只听得天诏悠悠道:“如果我说,我从未想过要为狮帝报仇。我只想跟你交个朋友,你相信吗?”

“为什么……”

木蔚来无法挣扎,只好静静地躺在天诏怀中。被一种高深莫测的邪气包围着,木蔚来感觉不到一丝杀气。天诏所言,竟然不假!

天诏右手慢慢往下滑,木蔚来不知道天诏想对他干什么!这一眸间,他的自尊心又被刺痛了,天龙城皇帝龙床,魔界修罗殿芙蓉帐和温水池、回收厂仓库……所有的片段全都在脑海里跳现……

木蔚来本就气血翻沸、内息紊乱,身体处于崩溃的边缘,这一惊吓,他立觉血腥又上涌,脑里“嗡”的一声响,咯了一口血,晕倒在天诏怀中。

“跟你开玩笑,何必较真!你这小受真好欺负呀……”天诏戏虐的笑笑,下滑的左掌停在木蔚来的胸膛。

一道玄寒而柔和的力量,正透地天诏的掌心,源源不绝地注入木蔚来体内。调服了翻沸的血息,平伏了紊乱的魔气,强化了虚弱的身体。这种力量,很快就充盈了木蔚来全身,现在全身筋脉畅通无阻,浑身每个细胞好像如获新生,充满了澎湃的力量。越是涉取这种能量越多,身心就越畅快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