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醒吗?我要不高兴了呢。”女人的声音妖媚入骨, 半含危险。

空旷的大厅正中间, 放着一个巨大白色鸟笼,鸟笼四周铺满白烛,烛火幽微,明灭不定。

鸟笼里,困着一个女人,双手被铁链拴在鸟笼上。

中间白色绒毯上,躺着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和穿金戴银的女人,绒毯上的中年男人握了握拳,身体开始颤抖,双眼依旧紧闭。

“当.当.当。”

响起指甲与玻璃杯的碰撞声。

一双穿着红色高跟鞋的绝美长腿一下又一下荡在白色钢琴前,殷红的裙摆随其摆动。

涂抹黑色指甲的手缓缓转着杯托,将杯身倾斜,杯中的红酒尽数落下。

她眉眼上挑,眸色漆黑,精致的下巴高傲,魅红的唇微扬,

空荡且华丽的屋子呈全白,恐怖异常。

“呵。”女人冷笑一声,“还是要我亲自来叫醒你们啊。”

“咯哒”声音清脆,她从琴上下来,端着酒杯,不缓不急,一步一步向鸟笼走去。

绒毯上的两人唇瓣干裂,睫毛颤动,额上的冷汗渗出。

“哐当……。”铁链碰撞声。

“姜沁月……,姐姐,我求求你,求你放了我。”嘶哑的哀求。

姜沁月走近鸟笼,高昂下巴,一双桃花眼满是鄙夷,似是高高在上的女王,而鸟笼里的女人则是蝼蚁。

“姜舒心,你不是喜欢白色吗?这里是不符合你心意吗?”

“不。”姜舒心虚弱的摇头,疲惫的眸子满眼恐惧和乞求,枯骨般的手想要挣脱锁链的束缚,她哭喊着。

“姐姐,我求求你,放过我!”

鸟笼外的女人冷笑一声,黑眸轻瞟,红唇勾起:“啧,楚楚可怜,让人心动,可惜啊。”她随意拿起一只燃着的白烛,转了转,火忽暗忽明。

“意料之外吧,你们三个给我准备的大礼,现在都还给了你们。”

白皙的手,拿着蜡烛伸进铁笼,蜡身倾斜,蜡油准确无误的抵在姜舒心的手背上。

蜡油顺着姜舒心的胳膊,淌进白裙中。

“嘶……,啊,我的手,姜沁月!你疯了,你这个疯子!”惨绝人寰嘶哑的哀叫,干枯的手背瞬间红肿。

姜沁月颔首,低眸望着笼中的女人,声音冷然:“想活吗?”

还在咒骂的姜舒心闭上嘴,也不顾手上的伤,她只能睁大眼睛,乞求的看着姜沁月,“想,想!你说什么我做什么!”她用力扯动裂开的唇瓣,笑容狰狞。

话音刚落,一把明晃晃的短刀放在姜舒心眼前,姜沁月“想活,就杀了他们。”

姜舒心浑身一顿,“不,就算我妈和你没有血缘关系,可爸爸是你的亲生父亲啊!你怎么下得去手!”

“呵,亲生父亲?他让你们母女鸠占鹊巢,杀了我妈妈,还想让我放过你们?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杀了他们!”

姜舒心麻木的眼盯住躺在绒毯上的两人,眸低从犹豫到贪婪的光,只是一瞬的时间,她咽了咽口水,看着姜沁月手里的短刀,手指迅速伸出笼外,拿过姜沁月掌心的短刀。

姜沁月冷眼看着面前的女人,满目恨意,她说了,要让她血债血偿!

“哐当。”锁链被打开。

她黑眸戏谑的盯着鸟笼中的三人,走回钢琴前。

“杀了他们。”姜沁月双手撑在琴面上,颔首。

“啊!”姜舒心大喊一声,猛地抬手,刀尖对准男人的心脏戳去。

刀尖刺入胸口,当即停住。

男人猛地睁开眼,惊恐的看着姜舒心,他一把推开刀尖,姜舒心跌坐在地上,本就虚弱的她一时竟爬不起来。

他从软塌上坐起来,扒开胸口的衣扣,检查胸口,完好无缺,他长须了口气。

他抬眼,与笼外的姜沁月对视。

“沁月,我是你爸爸……!”语气,很受伤似的。

“噗嗤!哈哈哈”姜沁月忍不住笑出声,头向左偏,双手抱胸,“真我的好父亲,为了财产和小三,杀了妻子,还想囚禁我,你配说你是我爸爸吗?真让人恶心!”

余吴辰捏了捏拳,他在害怕,焦虑,他怎么都没想到,万无一失的计谋,却被姜沁月发现了!

他咬牙切齿的看向身边的女人,都怪这个毒妇诱骗他!还在装迷,他双红的眼只有疯狂,他猛地坐起身,一拳打在女人身上。

“陈莲华你这个贱人!你去死吧!”他抓住陈莲华的头发往地上撞。

陈莲华被打的眼冒金星,她装不下去了,长牙舞爪的用上万块修的指甲抓在余吴辰的脸上,一边尖叫:“啊!你这个老不死的!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

姜沁月淡漠看向跌坐在地上的姜舒心,她摇晃着酒杯,微微张口:“杀啊。”她红唇扬起,妖艳异常。

“啊!”姜舒心高举短刀,“噗嗤。”刀撕破肉体的声音。

陈莲华只觉眼前一片血红,脸上是湿热的,耳蜗被堵住,鼻尖充满血腥味,她长呼气,血水呛入她的鼻腔。

余吴辰瞪大双眼,满脸抓痕,他放下握拳的手,看向姜舒心后又低头盯着突出刀尖的胸口,鲜血不断涌出,他高档的白色衬衫被染红,身下女人油绿的翡翠珠宝。

他后仰倒在红毯上,鲜血染红毛毯。

“哈哈哈,哈哈哈!”姜舒心仰天大笑,她疯癫的看向姜沁月,“我杀了他,我听你的杀了他,我可以活下来了!我能活了!”

姜沁月将酒杯高举,“还有一个呢。”

她掀开琴盖,纤细的手指按在琴键上。

曲子轻缓而优雅。

陈莲华从毯子上爬起来,惊恐的看着姜舒心,那是她的女儿,她半辈子的心血,陈莲华猛地后退,“不,不,舒心,我是你妈妈。”

“求你再给我一条命吧,妈妈!”血水从她不断从姜舒心脸上滴在白色衣裙上。

刀尖在水晶灯的照耀下,闪着白光。

“嗤!”一条血迹喷出,燃红了闪烁的水晶灯,白色的屋子,变得有了色彩。

琴声戛然而止。

姜沁月轻瞟,站在鸟笼中接近癫狂的女人。。

她红唇勾起,“姜舒心,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好好品尝。”

“砰!”鸟笼周围突然泛起火,要将她吞噬。

“你骗我!你骗我!姜沁月,我要杀了你!”她抓着刀冲向姜沁月,却死死被困在笼中。

火光中,姜沁月眸色沉沉,看着倒在鸟笼尖叫的姜舒心。

姜沁月扬起酒杯,将红酒散在火堆中,转身打开大门,离开别墅。

仇也报了,该享受生活了。

穿着白色衬衫的男人出现在白色钢琴前,手指重复姜沁月弹过的琴键。

诱人的红唇,微微扬起,“有趣。”

一片红色花瓣落在白色琴盖上,琴盖随其合上。

“跟我回家吧,姜沁月。”他将手里的书扔在火堆中,瞬间化为灰烬,世界开始变得虚幻,缥缈。

第二章我的女主大人

“轰隆!”电闪雷鸣,大地在轰动,乌云密布。

姜沁月脚步踉跄前后颠倒,她死死抓住门沿,眼前的世界在飞速旋转,姜沁月只觉得头晕目眩,呼吸紧蹙,失去重心,她跌倒在地上,掌心刺痛。

“啊。”她低呼,看着冒出血珠的手掌,鼻尖突然充斥刺鼻的玫瑰花香。

脸颊被冰凉的花瓣拍打,她震惊的看着疯狂旋转的玫瑰花瓣,心头的呕吐感愈加强烈,四周突然亮起刺眼的强光,她紧闭双眼。

头顶不住的落下花瓣,没了先前的眩晕感,鼻尖的花香不再刺鼻,淡淡的气味,让她心安。

姜沁月微微喘气。

“嘶…。”下巴一阵吃痛。

她蓦地睁眼,瞬间瞳孔回缩,眸中印出男人的身影和无望的红色花海。

男人修长的手指禁锢住姜沁月,居高临下盯着花丛中的女人,眸中冷意消散,他弯下腰,深情款款望进她的眼。

薄唇扬起,声音邪魅:“姜小姐,别来无恙。”

“别碰我!”姜沁月抬手就要挥开男人的手,却被制止。

男人抓住她的手腕,细细查看掌心的伤痕,眼底满是自责,“对不起,让你受伤了。”一副心疼的模样。

他缓缓蹲下身,从左胸袋拿出白色手帕,展开包住姜沁月的手,白色手帕被血液浸湿。

姜沁月眼眸微眯,抽回被男人抓住的手,无力地从花丛中站起身,警惕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她质问道。

“呵。”男人低沉一笑,星眸含柔,“你的追随者,白枭。”

她背在身后的手握紧,掩盖内心的恐惧,她连死都经历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姜沁月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扫视着四周,除了玫瑰再无其他,脚下躺着一支沾着血的玫瑰。

她紧盯白枭的眼,开口问道:“这是哪儿?是你带我来的。”前一句疑问,后一句陈述,这里没有别人。

白枭不躲闪,与她对视,“新的世界,我只是你的追随者。”

“呵,好一个追随者。”她冷笑道,用尽全身力气,咬牙迅速拉开裙摆,从大腿处的皮包中抽出一把短刀,她大步上前,将刀尖抵在白枭的脖颈上。

白枭面不改色,依旧深情款款的看着姜沁月。

“你不敢。”他说。

姜沁月睫毛闪动,只觉身下一轻,整个人悬空,她被白枭抱在怀里,抓着刀的手软了下来。

白枭抱着她穿过花丛,裙摆打落片片花瓣,幽蓝的天边染着几抹红尘。

“你放我下来!”姜沁月威胁。

熟悉的眩晕感袭来,她不能睡,不能睡,现在的环境除了危险没有别的,眼皮厚重,“你到底……是谁。”

白枭低眸看着怀里昏睡的女人,含情脉脉的眼,瞬间冰冷,冷然道:“你的猎人。”

身后的花丛消失。

“叮。”电梯门被打开。

电梯外站着两排黑衣人,齐向白枭鞠躬。

他怀里的红衣女人格外耀眼。

“白哥哥。”一个穿着短裙的女人急急上前,盯着被外套遮住脸的姜沁月,眼神嫉妒。

白枭停下脚步,轻瞟女人,女人心里一跳不敢再说,看这他抱着姜沁月出了大厅。

保镖恭敬的扶住车门,站在一边,白枭弯腰抱着姜沁月上了车,车门被轻轻关上。

女人见车走远了,才咬牙追上来,眼神阴狠,看向站在身边的男人,“郑沐辰,那个女人是谁?”

“刘小姐,总裁隐私,与你无关吧。”郑沐辰正了正领带。

“你!”刘思瑶怒目圆睁,指着他。

郑沐辰推开面前的手,“您请自便。”说完,转身离开。

刘思瑶抓着手里的背包砸在空气里。

司机目不斜视地升起挡板。

白枭解开衣领处的金色纽扣,锁骨若隐若现,他斜靠在座椅上,手指顶在额角,眼神淡漠的看向昏坐在旁边的的姜沁月。

另一只手抬起姜沁月的下巴,“我的女主,没人比你更合适。”他收回手,手指一下一下敲在皮椅上。

“嗡嗡嗡。”

脑中混杂各种声音,姜沁月全身颤抖,头痛欲裂,喉咙止不住的想要尖叫出来,她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额间突然传来的凉意,缓解了头痛感,凉意离开,她一把抓住,似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颗稻草般。

“别怕,我在。”声音宛若清凉的泉水,让她安静。

姜沁月用力抬起沉重的眼皮,隔窗的满天星,让她有些迷惘,很快又清醒过来。

她猛地坐正,眼前的人,是白枭。

男人神色柔和,眸里的担心显而易见,他倾身向前,眉眼纠在一起,“姜小姐,怎么了?”

“白先生很关心我呢。”她审视着面前的男人,心弦紧绷,看向车窗外,继续问道:“白先生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关心你是本能,现在带你回我家。”白枭清爽一笑。

姜沁月不着痕迹的离开白枭的手,白枭也没调侃她。

他说这是新世界,她为什么回来这里?又莫名其妙的晕倒,潜意识告诉她,面前的男人,很危险,她必须逃离!

“不用……。”她刚要开口,便被打断。

“姜小姐。”白枭从柜中拿出一本书,递给姜沁月,“这里,所谓的小说世界,我们都是穿书来的,想要回去的唯一方法,从开始写到结束就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