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眸底稍暗。

邰谙窈意识到什么,她几不可察地咽了咽口水,怎么还适得其反了呢?

时瑾初扣住了她的腰肢,指腹从脊椎顺着往下时,邰谙窈浑身一僵,话本被扔在了软塌上,许是底线是真的会被拉低的,邰谙窈慌忙地瞥了眼被关得严实的楹窗,她闷声:

“您偏要白日来。”

叫这闻乐苑中都仿若不正经起来。

时瑾初听了这声埋怨,他有点不想认。

他来时可没这个心思。

一切便是水到渠成。

一刻钟后,殿内气氛上升得好快,有人衣裳半褪到臂弯间,要掉不掉,她不由自主地抬起手臂,横陈地挡住双眸,时瑾初终究没叫她臊到底,她白日的脸皮要比晚上薄许多,便是这般,都叫她羞得不能自已,哪敢叫她再尝试其余姿势。

邰谙窈情不自禁地握住他的头发,她指骨处粉中泛白,强忍住羞意,人都软成了一滩烂泥,也咬住唇,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但内殿骤然安静这么久,殿外的宫人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许久,待殿内彻底平息下来,邰谙窈倚靠在某人怀中,呼吸都喘不匀,时瑾初抚着她的脊背,仿佛要替她抚匀呼吸,邰谙窈无意识地蹭了蹭他的肩膀。

她意识一回拢,埋怨和委屈就先掉了出来:

“您总这般,让别人知道了,指不定怎么瞧轻嫔妾。”

她的裙裾被弄得有点脏,时瑾初没让她再穿,他的外衫不知何时落在女子身上,将女子遮得严严实实,又得一声埋怨,时瑾初居然都有点习惯了,他掐了掐女子后劲的软肉,淡声道:

“别胡思乱想。”

邰谙窈转过身,背对着他,呼吸都还乱着,她才不和他争执。

殿内安静了下来,邰谙窈不着痕迹地半耷拉下杏眸,片刻,她听见身后传来些许动静,是有人起身。

邰谙窈依旧保持着同样的姿势没动。

她也没抬眼,也没去瞧起身的时瑾初要做什么。

直到有人端了杯盏,喂了她一口水,邰谙窈呼吸稍轻,终于肯掀眸,她闷声道:“您做什么?”

时瑾初没松杯盏,又让她抿了一口,不紧不慢地问:

“朕说什么了,叫你闹起情绪?”

邰谙窈噎住,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情绪来得忽如其来,也莫名其妙。

许久,她埋着头,瓮声瓮气地说:“嫔妾有忧虑,您不安慰嫔妾,还怪嫔妾胡思乱想。”

她本来就不是正儿L八经入宫的,这宫中所有人都默认着她日后不能登临高位,时瑾初又总是白日来,她很难不去想,外人会怎么看待她?

时瑾初有时候是真觉得她在胡思乱想。

例如现在,外人如果知道闻乐苑的情况,到底是看轻她,还是嫉恨她,答案根本不言而喻。

偏她想不明白。

但时瑾初不能怪她,她惯来心思敏感,再怪她,指不定人的想法歪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