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

就只有贺父知道她收到信的时候激动的一宿没睡,闭上眼睛又生怕贺眠中了贡士的事情是个梦,没忍住对着剪去半截灯芯的油灯坐在床边反复看贺眠寄回家的信。

中了,当真是中了。

贺父还跟她抱怨,说上回寄的信厚厚一摞,事无巨细全都写了,怎么这回就只那么短短的一行字?

“莫不是眠儿的手出了什么事情,只能勉强写信报个喜讯吧?” 贺父想到这种可能,刚才满脸的惊喜都被冲散了。

他这个当爹的要的不过是孩子平安健康,至于考了贡士第几并不在乎。

贺母心跟着悬了一下,没忍住去找申夫子询问,毕竟陈夫子就在京城,如果贺眠出了什么意外,她总会在寄给申夫子的信里提上两句。

“什么事都没有,她且嘚瑟呢。” 申夫子一看贺母递过来的信就知道贺眠在想什么,“她就是怕别的琐事写的太多,你们看完会忽略掉她贡士第三的好名次。”

到底是一手教出来的,申夫子太了解这个东西了。

听她这么一分析,贺母既松了口气又涌上淡淡的失落感。她终究是陪孩子陪的太少,以至于还不如申夫子了解她。

现在看着站在面前都快比自己还要高出半头的贺眠,贺母又轻声补充了一句,神色认真,“娘以你为傲。”

贺眠嘿嘿两声,伸手抱了下贺母,还挺满足的,“难得听娘夸我。”

贺母一时间有些动容,鼻头发酸眼眶发热,怔怔的抬手缓缓拍了拍贺眠的后背,每一下都像是拍进自己心里。

“你跟盼儿都是好孩子,是娘太严肃了。”平时两个孩子都在身边,贺母倒是感觉不到,想着自己严格要求都是为了她们好,温柔关怀的事情交给她们父亲来做,自己这个当母亲的只需要赚钱养家不饿着一家人就行。

这回收到信贺母才觉得,能跟孩子多点亲近,知道她们在想什么,心里的满足感竟然大过其他。

她想着这次回去后,对贺盼应该多些耐心,不该总冷脸训斥,吓的她见到自己就跟老鼠看见猫一样。

提到贺盼,贺眠疑惑的左右乱看,“贺盼呢?”

按理说贺父贺母来京城,她肯定会吵着嚷着要跟过来的。

“书院才刚开学没多久,她便没能跟过来。”贺父笑着说。

得知自己没机会去京城的时候,贺盼气的哭了两天,边哭还边想着吃,让贺父回来的时候给她带点京城零嘴什么的。

“还有你徐叔,我跟你母亲出来那么大的家总要有人留下来看守,他便也没能过来,”贺父拉着林芽的手说,“其实他们父女俩也很想你们。”

说完话后,贺母让娄府管家帮忙将马车后面的大箱子抬下来,说里头都是给贺眠林芽从莲花县带来的东西。

徐氏给林芽亲手绣了个鸳鸯的枕头,两只鸳鸯嬉戏在水面上,活灵活现的看着跟真的一样,“徐氏绣工了得,只是平时他嫌弃动针线活熬眼睛容易老,这次你算是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