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进红刀子出了。

船上下人着急忙慌,四处乱窜,两人上了船,燕昭翎坐在船边,曲着一条腿,他面色阴沉,身上的衣裳都湿了,身形轮廓便尤为清晰。

下人拿来了披风,他把披风披上,才在下人搀扶下进了船舱。

宫悯这一番落水,上岸便换了艘船上,他抖落了一下身上的水,看到了肩头的血迹,宫悯指腹擦拭了一下。

不是他的。

他掀了船舱帘子走了进去,下人知道他是燕昭翎的医师,也都没拦他。他去寻燕昭翎时,燕昭翎在换衣裳,宫悯没进去,待他换好了衣服,才推门而入。

燕昭翎曲着一条腿坐在榻上,一头湿发散落在身后:“你……”

宫悯攥住他的手,把袖口往上一撸,看到了一道伤,眉间门皱了皱:“怎么不说?”

燕昭翎面色淡淡道:“小伤罢了。”

他咳了两声,唤来了下人,让人去寻一身干净衣服来,下人要出去时,宫悯顺道叫人拿些药。

他低头碰了下燕昭翎的腿,燕昭翎反应极大的弹了一下。

抽筋看起来还没好,宫悯攥住了他脚踝,问他抽到了小腿哪儿,燕昭翎像是有难以启齿,冰块脸上都罕见的有了除了阴测测以外的表情。

“不必。”燕昭翎道,“等会便好。”

宫悯:“身上还有伤?”

燕昭翎:“没有。”

恰好这时,下人拿着干净衣服来了,燕昭翎沉声让他去换衣服,宫悯若有所思的盯着他的脸看了好半晌。

燕昭翎绷着唇角,别开了脸。

宫悯拿着干净的衣裳去了屏风后。

燕昭翎靠坐在床上,听着屏风后窸窣的动静,端着边上的茶杯抿了口,湿了的青衣搭在了屏风上,屏风并不能完全的遮掩住身形,大致的轮廓、身影都还是能看得见的。

船漂泊在水面上,多少有些晃荡。

不过一会儿,宫悯换好了衣裳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船上没有备多余的衣裳,借的是船家的衣裳,这身衣服不合身,粗布麻衣,裤脚都有些短了。

他出来给燕昭翎上药,燕昭翎手上是皮肉上,只是抽筋的腿一直没好,搭在床边。

燕昭翎有些燥意,自己的身体变得很奇怪,这种不受控让他有些烦闷,他饮了几杯茶,都未能把那股燥意压下去。

宫悯低头给他包扎着伤口,白色的布缠上他的手腕,宫悯低垂的眉眼显出几分温润,又长又漂亮的手指打结很是灵活,行云流水得赏心悦目。

包扎完了手,他又碰了一下他的腿,燕昭翎面上微动:“无碍。”

宫悯不紧不慢道:“王爷,不要讳疾忌医。”

“你我皆为男子,王爷怎的像个小姑娘似的扭捏?”

燕昭翎眼角抽动了两下,抿了抿唇,狭长阴翳的眸子一掀,反将问题抛回给了他:“你为何执意要看?”

“王爷本不曾落水。”宫悯问,“为何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