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图是要他们暂时忘了杨鞍……于是竟无言以对。

“难不成竟是真的?盟王借着瘟疫和重伤召集我们所有人到这里救, 是为了证明和巩固他自己的地位?所以竟不顾我们这些人的安危, 与寒烟事件里,对杨二当家,是一模一样的作为?”石硅带着乞求的表情,希望吟儿摇头。

龙泉峰大多留守将领们以及孙邦佐张汝楫等人都无说话分量、尽皆沉默旁听,他们原都只是反对或踌躇杨鞍回归的,对林阡本来就没多大怀疑,此刻听时,又诧异又紧张。但毋庸置疑的是,他们现在确实都对杨鞍放下了,他们的焦点果然被牢牢地吸在林阡身上。

“石硅,你问问杨二当家,寒烟事件是不是他自己想岔?当时的你有没有对杨二当家说过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为何他开始清醒,你们又糊涂了?!”吟儿又气又怒。

“盟主……你说得对。”石硅回看杨鞍,忆起当初自己还对他劝,而那rì林阡苦战司马隆受囿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不禁惊醒,猛地给了自己一巴掌,“石硅不该糊涂!即便石硅为救盟王分兵差点葬送了自己,又怎样,多少次盟王为救石硅为救红袄寨也是不顾安危的!我信盟王,不是谣言那样的人!”他虎目噙泪,最先表示相信,吟儿微惊,没想到这么快,她明白石硅和林阡事先没有任何交流,所以全赖林阡以行动表明了身正不怕影子歪,也全赖那种、坚铁的、“绝对互信”。

是啊,眼前石硅,和当年那个名叫杨致诚的知我者多像啊,这才对得起林阡先前说过的,“不完整处军心完整。”

吟儿的心愈发踏实,说白了还是她错了,她太分抗金联盟和红袄寨的彼此了,就像当年她总怕林家军和最单纯的盟军不一样、总觉得官军和义军不能融合、总以为魔门和黑道会无法沟通,但事实告诉她没有什么不可能……而今,陇陕齐鲁,与川黔淮广无异,人心不是那么脆弱,善良与险恶的决斗,征服与背叛的较量,不可能一直落在下风。

一笑,怎忘了,红袄寨与盟军的融合更轻易呢,且不说姜蓟、杜华、妙真、李全她都熟知,且不说钱爽、范遇、吴越、宋贤早年就在盟军——林阡他本就是红袄寨的人啊,早就预示着不分彼此了。

当此时,彭义斌却仍站在原处不动,对吟儿置若罔闻,冰冷的表情不像是他:“这里的人还说,盟王口口声声要我们回归兄弟之情,却暗中借帮忙冰释的理由来得到入主红袄寨的契机、以期自然而然地得到红袄寨所有人的臣服,但事与愿违,屡战屡败,jīng神象征不保,如此当然要排除异己,杨鞍本就是弃子,而石硅彭义斌郝定等人,也会以各种形式谋害或降低威信。”说罢停在第二个龙泉峰将领前面,又与那人对视交流,他们同仇敌忾,意思显然而然。

“彭义斌,我看错了你。”吟儿冷冷地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彭义斌说出这一番话根本是想把石硅拉回去,所幸石硅坚定不移未受影响。叹只叹杨鞍的腊月廿九叛变真的激发了一些人的潜在心理,终于有人学杨鞍、在最不该叛的时间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