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还有半截木桩折断在她体内,与那个惨死的女奸细如出一辙。

可想而知,女奸细被凌虐时,那男奸细全程都在场,看得清清楚楚,自己女人怎么死,便教这个无辜、纯洁、美貌的少女怎么死。

所以刀伤分布在子榆身体每一处,包括被刺穿的手掌,那男人一边凌迟她一边糟蹋了她……所以子榆的状况,令闻讯而去的任何一个身经百战之人都被震惧,一步一蹒跚,触目惊心!

当时谁都以为她死了,只是命大居然留了一口气;其实子榆也就等于死了,她惨白的脸,从此和死人没什么两样。

“吴曦、姚淮源,谁准他们这般放肆!那些金国奸细,若非狗急跳墙,怎会丧心病狂?” 吟儿震怒,大骂吴曦与控弦庄之际,委实不知那名唤华子榆的少女到底该如何拯救、如何面对她的未来,一时心折,不敢再想。

可是那个名唤华子榆的孩子,他华一方要如何才能不想!素来淡定如他,听时极尽克制,直到青筋暴起,忽而如鲠在喉,陡然不堪重荷,半声招呼都不曾打,径直策马绝尘而去。

吟儿急忙命令众人跟上,因此连和寒泽叶驻**谈的时间都不再有,寒泽叶的话很显然也还没有说完,唯能与她边行边述、节省时间

青枫浦、紫竹林、天阙峰,因小见大,受害者达近百人,死伤惨重,极其惨烈。金国女奸细死得多难看,她的同党就报复得多暴力。

吟儿不知是心急还是心痛,正赶着路,心口突然抽筋一般疼。

“主母。” 寒泽叶察言观色,没有继续讲述。

她勒马,停在百里林良久,仰头望天制止眼泪。举国北伐明明还没开始,血腥、残酷、刀兵,竟是这样突如其来地袭击了后方、家国、民众

而那些,本都是盟军矢志不渝要守护的一切。

“寒将军,我会教他们血债血偿。”捏碎了拳,她说的“他们”,不仅是控弦庄。

那晚,短刀谷下了场暴雨,作为事变重灾区的青枫浦、紫竹林等地,到处是军医、营救者、死伤者及其亲人,景、洛、百里三家的家主或代理家主,景州殿、洛轻舞、江维心,全在亲自参与救援和搜索。

方圆几里都被阴霾笼罩,然而气候毫不通情达理地愈发恶劣,雨水咆哮,冲击泥沙,景象浑浊。

平日这个时候,子榆可能还在活蹦乱跳讲着八卦不肯睡,意冰不会像樊井那样斥责但应该会说她两句。经此大变,意冰却长眠不醒,子榆只会呆呆地躺在床上望着房顶,好像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进去,那天晚上发生了如何残暴的事,那个想将她戕杀的细作此刻到底在哪,都好似和她没有关系。

华一方在周边苦苦寻找蛛丝马迹,恨不得立即将那罪犯抓到好剥皮抽筋,那些激动、焦急、伤情和失态,与平日里的他判若两人,吟儿远远看着,感同身受你不会疯癫,只是因为你没被触碰。

兰山给子榆换药之际,一度泪流满面,吟儿想起兰山说,她和子榆还没有和好:“和子榆之间,是发生了什么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