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哟!嘿哟!”

伴随着熹光暖阳使劲儿的大声吆喝声,空气丝丝冷清,在一片寂静的清晨街道格外响亮。

“你们小心注意点儿!箱子里摆放的物品可比你们的小命儿更贵重!”

“得勒~”

爽朗的肯应声。

一阵杂物推放,吱呀木板沉重的响声,车轱辘与地面摩擦的压轨声,粗印脚步来来往往的纷杂声

秋日长眠,一梦无痕。

靳长恭揉了揉微皱的眉心,被吵闹声打扰,慢悠悠睁开眼睛爬了起来,薄被掩入胸前,骨骼精细的肩膀裸露出来,一片雪白。

她懒洋洋地看了看窗边的阳光爬满了一片窗棂,那串串别出心裁的莹彩雨花石珠帘,映得整间客房内五彩斑斓水光晃动。

“小姐,货物已经全部搬上马车了,我们是否用过早膳便开始启程?”男声微粗沉,听起来是上了些年纪的人。

一道悦耳似环佩相扣,珠玉落盘清润的女声随即响起:“先去一趟阳家告辞,再行离去。”

“好的,小的这就去准备。”

靳长恭披上一件雪丝绸垂地的单衣,慵懒地倚在窗边,她低眸看着下方。

一身翠绿烟纱散花裙的单凌芸在晨光拂晓中迷朦,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长发落垂于腰间,更显得身体修长而挺拔,轻纱朦面,若隐若现一道线条流畅圆润的下巴,悠然闲适地看着喷射炙焰的朝阳。

想不到她竟然也住在这间客栈

靳长恭垂敛的睫毛一动,转念便想到:这倒也没错,按花公公的性子,一贯就爱好挑着些好的、贵的给她,这间客栈的设施装潢算是安阳城内最精豪华典雅的,仅凭单凌芸如今那水涨船高的身份,自然也不能挑选着些寒酸的小店儿住着。

眸光幽幽流转,看着下方停靠在客栈后门的几辆大型马车,马车后方拖着摆放整齐,一垒一垒的木架箱子绑束在一起,里塞满干草,瞧不仔细装着何物,但看车轮压轨堪沉,便知此物不轻巧。

她唇畔悄然勾勒起一抹坏坏的邪笑,心中顿生一个主意,她指尖微曲,“咻”地一道似绵针般精准的气劲射出,只闻马车上绑得扎实的箱子的一根粗麻绳竟崩地一下断裂。

呯!呯!哐哐!咔喀!

应声而响,上面叠堆的箱子没了绳子的捆绑,一个重心不稳,倾斜着便朝下滑落,紧接着接二连三地撞倒在地上,发出一声声清脆撞碎的响声。

单凌芸听到响声,蓦地回头,看着现场一片惨状,惊声道:“怎么回事?”

周围搬运的工人们看着木架箱子掉下来,顿时吓得一张张脸都白了。

刚才那一句警告的话尤留在耳,他们禁不住想:这下可摊上大事了!

“我,我们不知道”他们摆着手,纷纷害怕地退后几步,赶紧撇开关系。

一身褐衣薄衫的戒办完事,听到声音跑了出来,他看着摔了一地的货物,铁青着一张脸,下颌收紧。

“这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