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手机在不停震动着,林棉窝在沙发椅里,机械地松开鼠标,缓慢伸手去拿电话。

刚才那一瞬间,她脑袋里没想别的,也没考虑林母到底会不会知道这则噱头十足的小道新闻,她满脑子的都是——

要是阙清言看到了会怎么样啊啊啊啊啊!!

偏偏新闻稿的内容还矫饰得意味深长,什么“深夜有两位美人作陪,沈公子衣冠不整地从俱乐部出来,细细一看脖颈上竟有暧昧抓痕,不知道出自哪位之手”……

林棉抿唇,心如死灰地把脑袋磕在桌沿,边接起电话边心说,虽然那道抓痕不是她下的手,但她现在非常想……

“棉宝,我刚看到新闻,”电话是柏佳依打来的,她也没想到昨晚取个车的空档,居然有记者偷拍照片博新闻,“我打过电话了,渣男今早被他家几个长辈拎到老宅去了,到时候肯定会逼着澄清这件事的,等澄清完,我就喊人来给你道歉。”

沈柏两家商业联姻,婚内出现这样的事,沈家表面上一定会摆明态度,如果事后不对外澄清,就是在下柏家的面子。

但澄清也至少得是明天的事了。

林棉深吸一口气,欲哭无泪地咬住抱枕角。

她现在只想知道阙清言住在哪个酒店,她想……想去剪断他的网线。

阙清言这几天都在忙诉讼开庭,林棉没有给他打电话,思忖半晌,还是戳开了微信。

林棉的手指悬在键盘上停了几秒,正斟酌语句打算解释,删删写写地打了两行字,最后还是一字不落地删掉了。

这种事……还是当面解释清楚比较好。

近一周没见到阙清言,林棉每天和公寓里的马蹄莲花束深情对视,各自带着点同病相怜的凄苦,都快憋出心理疾病了。

林棉关了手机,揉着脸暗忖,她想见阙清言,面对面的。

虽然暂时没追到人,还不能抱不能亲,但就算是当面跟他说说话也好。

那天阙清言打电话时没有避讳林棉,她回忆了遍脑海里零星的谈话内容,关掉新闻网页,打开B市几个法院的官网,尝试着搜索近期公开庭审的开庭公告。

十几分钟后,搜索页面停在一条公告上。

市一中院第4法庭,下午两点,公开审理原科集团合同纠纷一案。

庭审时间就在明天。

“棉宝,我见过别人追男生是去看人家的篮球赛的,还没见过追人是去看人家怎么庭审的。”柏佳依不可置信,重复了遍,“你去听阙清言的开庭?”

“嗯。”

柏佳依震惊问:“什么时候?”

林棉边打电话,边收起换好的旁听证,软声道:“我现在在法院。”

几年前,林父过劳脑梗去世,林母阮丽淑为公司的股权划分打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官司,那个时候林棉经常跟着林母去庭审旁听,因此对开庭的流程并不陌生。

存包过安检后,林棉随着大厅的人流进了电梯,还没动作,身旁的人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