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寒的宫殿凝结为一体。

他的皮肤生出薄霜,脊背上却传来灼热的撕裂感,沸腾灼热的血液像是要将他撕扯成碎片。

深入骨髓的钝痛,一阵又一阵,仿佛无边无尽。

他会陷入深渊里,只有黑暗和冰寒将他包裹,神女和东皇三太子犹如梦魇,往日的噩梦不断浮现在眼前。

世人皆羡他长生不死,可没人知道,他每一日都活的生不如死。

服下龙脊髓,便犹如染上毒.瘾,只有不断的吃下龙脊髓,他才能抑制住背后那该死的咒文。

东皇祭祀埋下了对神明的诅咒,没有解法,至死方休。

即便他夺回龙筋和龙鳞,那诅咒也不会消失。

除非他剥离神识,抽去神力,不再是神族后裔。

但若是如此,他与死掉又有什么区别?

所以,唯有死亡,才是对他真正的解脱。

可当他遇到黑暗中的一束光,他又忍不住抓住那一丝生的渴望。

一开始,他是极为厌恶虞蒸蒸的。

他讨厌为爱痴狂的人,就像是神女一样,只为得到一丝怜悯的爱意,就将底线一再拉低。

虞蒸蒸所付出的七年,在他眼里还不如那条陪伴了他七年的黑狗。

甚至在她来到归墟山后,他还几次三番的对她动过杀心。

可不知是什么时候起,他莫名的对她产生了一丝兴趣。

许是那日在栾殿中,雷雨褪去,他醒来后,却看到蜷缩在身边的女子,嘴里念叨着骂他的梦话。

许是那日在燕国,他一进京城,就发觉有个不安分的女子把定位镯戴在鸟腿上,试图从人界逃跑。

仰或是,在那姻缘庙外,他看到她在同心锁上,刻下了他和虞江江的名字。

....

他突然发现,她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那样令人讨厌。

他一次次的试探她,引诱她动手杀死他,引诱她夺走他的元神,引诱她为了修炼与他双修……但她都一一回绝了他。

她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不知是何时,他开始对她心软,明明那重明鸟蛋难得一见,可以帮他克制住身体的疼痛。

可见她毒性发作,听到她那一声声无助的低吟,他却将鸟蛋以唇哺之,用作给她压抑毒性。

不知是何时,他看到她和萧玉清走近,听到她和萧玉清说笑,会感觉到莫名的不快。

这种不悦的情绪,一直压抑到她想要萧玉清帮她解媚毒,再也忍不住爆发了。

他从未因为任何事动过怒,对他来说什么事情都不值得他上心,但唯独对她,他生出了不该有的情绪。

他搞不明白,这到底是因为什么。

在过第二层幻境时,衡芜仙君用魔界一城与她做交易,希望她能问出他的元神所在,可她却抵住这诱人的条件,转移话题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后来他们到了第三层幻境,她盯着那条藏有食人鱼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