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干部们率先进来,站在院子里环视一番,发现与上回脏乱差、什么都没有,随时都可能倒塌的破烂茅草屋相比,屋子包括不大不小的院落,都异常的整洁干净。

至于其他不该出现的,例如寻常老百姓眼中算是奢侈品的手电筒、搪瓷缸盆、热水瓶之类的生活用品,一概没有出现。在季家,唯一算得上‘高档’的,怕是只有院墙边上放着的几个新坐的木桶。

季言之嘲讽的勾唇:“怎么?看出哪里有问题没?”

村干部张张嘴,视线无意间与季言之对上,不自觉打了一个寒颤。

那是怎样的眼神,如寒潭,让人一见就心惊胆战。不像是人该有的,反倒像是可以吞噬万物的凶兽。

村干部下意识的摇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纯粹就是被吓的。村干部甚至有预感,如果自己话语不对,给他感觉像是凶兽的季言之,绝对会扑上来,狠狠的咬碎他的喉咙。

“没问题那就好。”季言之突然收回若寒霜的眼神,整个人笑得腼腆极了。“家里没吃饭的家伙,所以我就趁着农闲的时候,自己动手做了一些生活用品。”

探头探脑看热闹的刘春兰倒没注意季言之先前那可怕,连村干部都震慑住了的眼神,酸溜溜到尖酸刻薄的话语脱口就出。“喲,没想到你这手还挺巧的,不过你闺女头上戴的帽子是兔毛的吧。季家崽儿,你这可是打共|产|主|义的兔子。”

金水村背靠大山,自从集体制后,村民大型猎物,比如说羚羊、野猪不准打,但是小动物例如野鸡、野兔之类的,打个三两只,村上都睁一眼闭一眼,假装不知道。

季萝莉戴的兔绒帽子,满打满算,一张大点的兔皮完全足够。刘香兰出这话,完完全全是想当然的,就给季言之扣帽子。如果换做以往,原主面对这种情况,少不得忍气吞声,甚至被不要脸的家伙夺走好不容易置办的东西。

可是现在嘛,就一句话,管你是天王老子,只要季霸霸不愿意,就没人敢从季霸霸手中占到便宜,哪怕当时迫于形势被占了,后面季言之也会想想法儿百倍的报复回来。

“村上说了不能打兔子?”季言之一脸诧异,假装不安的道:“那我前前天看到金大山(刘香兰的大儿子)拎着一条兔子回家,昨天又看到刘翠枝去河边洗衣服,用木盆舀了一条水面上漂浮,大概有两三斤左右的草鱼又算什么?”

刘香兰一听这话,就像被人踩住尾巴的猫儿一样,厉声尖叫道:“季家崽儿,你胡说八道什么?咱老金家根正苗红,可不是你一个落后分子能够相提并论的。”

季言之抿嘴笑而不语。

村干部莫名感觉到尴尬,心悸不敢与季言之视线交汇,只得呵斥刘香兰不要没事找事。

村干部姓金,在金老根家作威作福的刘香兰要喊他老叔。他一开口,刘香兰到底不敢搭言,只悻悻然的诽谤金老叔可真是一点儿气势都拿不出来,连金水村唯一的落后分子,都要和他们这些老实本分勤劳勇敢的老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