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现在时辰尚早,清水庵这个时候几乎没什么人,才没叫这么一场戏弄的沸腾,柳芳泗现在也没心思讨好裴昕这个未来小姑子了,在禅房里收拾梳洗了一通,连个话都没留给裴昕就带着人下山去了。

夜梅和夜竹也气,坐在马车里给柳芳泗倒了一杯茶水,“小姐消消火,待回了府咱们找长公主主持公道,长公主最是疼你的。”

柳芳泗抬手一扫就把面前的茶盏拂落到了地上,满脸怒气,“混账,还嫌本小姐不够丢人吗?你们要是敢把今天的事儿露出一个字,本小姐饶不了你们!”

要是叫府中庶女知道她又被宁茴收拾了,那几个小贱人还不定怎么笑话她呢。柳芳泗心中暗恨不已,咬牙道:“等我进了裴家,再来手底下见真章!”

说到裴家,她不免想起未婚夫婿裴都,情绪慢慢平静下来,“裴都这些日子都干了什么?”

夜梅答道:“裴二公子初入翰林,日日在官署忙得紧。”

柳芳泗心头郁气渐消,歪着身子撑头小憩去了,马车里夜梅夜竹不敢出声,一时之间只能听见车轮子和马蹄的声音。

而此时在清水庵的裴昕知道柳芳泗一声不吭走了,也是生气,橘杏安慰了两句,“你也知道那柳小姐的性子,何苦跟她一般见识?”

柳芳泗越是不好,裴昕就越替她哥哥委屈,摆了摆手不想和橘杏在谈这个话题,“宁茴呢?”

橘杏回道:“奴婢也不是很清楚,方才瞧见在正殿上香,后来又在和庵中的师父们说话,之后就再没瞧着人了。”

言罢有些犹豫地劝慰道:“小姐,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

裴昕托着下巴,看着禅房外面正对的庭院,“再坐会儿,清水庵挺灵的,难得来一次,等会子给母亲和哥哥求个平安福,好叫他们身体康安。”

橘杏笑道:“小姐有孝心,夫人知道了必定高兴的。”

………………

宁茴和庵中的小师父们说了话,没曾想他们还真知道梨花树,与她指了个方向,道了一声阿弥陀佛,“那颗树生的好,现在还开着花,法真爱的紧,日日都要亲自过去照料,小夫人若是想去,绕过庵堂顺着红泥小道度过独木溪涧就能瞧见了。”

宁茴谢过却没第一时间过去,而是一个人去拜见了清水庵的庵主。

庵主坐在房中蒲团上拨动着手中佛珠,嘴里轻念着宁茴听不懂的佛经,她见着来人,面色平和慈善地起身,“阿弥陀佛,少夫人这边坐。”

宁茴双手合十问了声好,庵主微露了些笑,“屋内无人,少夫人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宁茴轻咬下唇,“庵主,我想在清水庵帮故友立个牌位,烦请庵主日日帮我供果焚香,庵堂正殿佛像金身重塑也算是我的一份心意。”

庵主闻言起身,“多谢少夫人,只是如今这牌位在……”

宁茴一笑,“我这就去取了来。”她匆匆出了门一趟,叫青青草原把刻好的牌位取了出来,待她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捧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