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张……湘王的母妃从未有来往,她居深宫,怎么突然要走动了?”

杨士奇正色道:“总不能老夫主动去提那事!姚夫人是妇人、你也是女子,便于往来。”

“哪事?”罗幺娘细长的眉毛顿时一蹙,“爹是想把女儿往王宫里送?”

杨士奇见她的态度,顿时怒道:“为父在宣德朝为官时,你要与湘王纠缠不清;现在到湘王这边了,你还有什么扭捏的?就你与湘王那点事,为父前前后后不一清二楚?你不进宫里去,谁敢娶你!”

罗幺娘也生气道:“我跟他是有过姻约,不是已经反悔掉了么?”

“照你说没关系了,那在扬州时,朝廷和湖广水火不容,你与湘王为何有书信来往?”杨士奇真恼了,“你给我好好反省,平素是怎么教你为人的!”

罗幺娘被骂得脸上搁不住,眼睛都红通通的,看样子要掉下眼泪来。她正待想赌气走掉,或许想起小时候罗家获罪男丁全被流放,自己无依无靠,是杨士奇把她当亲女儿抚养长大的。便屈膝尽了礼数才走。

这时杨士奇忽然叹了一口气:“为父话说重了。为父也有错,当年不该让你替我在江湖上跑,现在却要你三从四德足不出户实是南辕北辙。”

罗幺娘哽咽道:“女儿知错了,定该好好想一想。”

她转身走到萧青旁边,带着一块儿进屋。萧青见她面有泪痕,便关心询问,罗幺娘并不愿多说,只说被家父训了一顿。

二女进得屋,罗幺娘不禁观察萧青,只见这姑娘虽然下巴尖了点,胸小身材不够前凸后翘,却也生得细皮嫩肉,举止之间轻柔得体颇有闺秀之风,心道到底是几代御医家的。她便说道:“以后我还得向妹妹学仪态。”

萧青忙幽幽说道:“现在我这般光景,家父的好友都不敢牵扯进来,唯有罗姐姐看在闺中情分上收留,我哪敢呢,只要姐姐愿意留下我做个丫鬟端茶倒水,我就感恩不及了。”

“男子自称须眉丈夫,大多薄情,什么好友看淡就好了,你放心,咱们不是他们。”罗幺娘干脆地说,一时间颇有几分豪气。

“姐姐……”萧青感动得掏手帕在眼角轻轻一蘸,一副温柔娇弱的小鸟依人状。

罗幺娘抚摸了一会儿她的削肩,说道:“下午我带你出去看热闹,散散心。”

“什么热闹呀?”萧青好奇地问。

罗幺娘道:“这湖广的湘王……”提到湘王她的声音微微一变,“在宫里祭完祖宗,要出城去拜亡魂,在战场上战死的亡魂,这是稀奇事,一会儿街上必定很热闹。”

“今天下午么?”萧青忙道。

罗幺娘点点头:“来得及,吃了午饭,咱们换一身衣服就出去。”

及至下午,果然城中南北大道上人山人海,自古都不缺凑热闹的百姓。各路口已封,禁止各种车辆马匹进入主道,沿街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全是甲兵。作女扮男装的罗幺娘二人只好步行过去。

不一会儿许多穿着灰衣白底的步卒就从北面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