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沁颜从酒楼离开时,不仅带走了一个男人,还多带了两斤薄荷和一幅画。

“掌柜这里的茶不错,改日一定再来喝。”她坐在马车里,望着掌柜轻笑一声,随即放下帘子。

“走吧。”

不起眼的马车从掌柜身边驶过,她突然一掀衣袍跪了下去,重重磕了个头,额头抵着地面久久未动。

直到马车走远再也看不到了,小二才迟疑的上前,“掌柜的……”

掌柜踉跄着起身,小二要扶,却被她摆手挥开,在原地伫立半晌,正要往回走,就见一人脚步匆匆从前方赶来。

“掌柜,卫姐刚才被人带走了!”

掌柜蓦地转过头,“被带走了?!”

“是……”来人气喘吁吁,“我们想拦,可是对方出示了个令牌,上官就骇得不敢动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人被带走。”

她着急,慌得语无伦次,“掌柜,快想想办法吧,对方是什么人啊,为什么要带走卫姐?”

掌柜想起那人临走时说的话,茶,还有带走的画,沉默须臾,忽地笑出声,笑声越来越大,引得来往行人都奇怪的注视着她。

“掌柜?”小二和来人面面相觑,都不太懂这是怎么了。

怎么卫姐被带走,掌柜不着急,反而瞧着十分愉悦?

“终于啊,终于等到了……”掌柜脸上露出几丝狂喜,嘴里也不住的呢喃。

“预言果真没错,终究还是让卫家等到了!”

“卫家?”

夏玺放下奏折,眼神有些莫测,“怎么突然问起卫家?”

“好奇。”夏沁颜坐在她对面,却像是全身没有骨头般歪歪斜斜着,脚边一俊秀少年给她捏着腿,身后洛溯时不时往她嘴里塞颗葡萄。

那悠闲自在的模样看得夏玺眼角一抽,突然很想将奏折砸过去,我在这辛辛苦苦批阅奏折,你在那舒舒服服享福,这太女当得比皇上都舒坦。

“……坐好了,像什么样子,被人看到,又得说你骄奢淫逸!”

“说就说呗,她们也没说错。”夏沁颜嘴巴一动,又一少年赶紧递上小钵,等她吐掉籽,才拿起丝帕帮她擦了擦唇。

她全程除了嘴巴动,连手都没抬,以身体力行诠释了那个词的意思。

夏玺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奏折扔向她,“你到底来干什么的!”

专门来气她的吗!

奏折还没到夏沁颜面前,就被一只小麦色的手掌接住,夏玺一愣,视线在那人身上来回打转。

冥夜将奏折放到书案上,垂着头又退到了后方,半边脸颊隐在面具下,瞧不分明。

“他就是你带回来的那个鬼子?”夏玺收回目光看向女儿,因为这件事,还有不少大臣上书谏言了,认为太女不该“以身涉险”。

人总是对鬼神之事充满敬畏,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嗯,如今在跟着影一,天赋很不错。”夏沁颜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