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商看着进屋之后,从露出微微紧张,到很快恢复平静,内心也有些许佩服:“傅大人好像不怕?”

傅希言说:“我成为巡检使之前,是都察院司狱。实不相瞒,坐在这里,还有几分亲切。”

廖商道:“我刑部大牢的花样可比都察院要丰富多了。”

傅希言并不想在这方面与对方一争长短,识趣地说:“幸好我这人实诚,廖捕头有话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廖商说:“傅大人去过东市的钱庄?”

“去过一次。”

“存钱还是取钱?”

“都不是。”傅希言说,“我去买消息。”

廖商眼睛微微眯起:“傅大人倒是直言不讳。”

傅希言微笑道:“我说过,我这人很实诚。”

“傅大人问的是什么消息?”

“问他们一些武功秘籍的下落。”傅希言其实也不大记得自己当初说了哪些,《九阳神功》《独孤九剑》《辟邪剑法》之类的胡报了一通。

“傅大人从何处听来这些武学?”

“当然是裴少主告诉我的。”傅希言面不改色地拉裴元瑾挡枪,“他说这些传说中的武学威力无穷,可惜下落不明,不知是真是假。我一时好奇,便去钱庄问问。”

“一般人不会去钱庄打探消息吧。”

“廖捕头应当还记得张大山曾下毒害我的事吧?那事由陕西巡检使魏岗经办,我们就此相识,他离开之前,私下送了我一枚铜板,说每月逢七逢八之日的午时,去找招牌上绘有白泽图案的当铺与钱庄,就可以花钱买到任何想知道的消息。”

廖商道:“魏岗为何要给你铜板?”

傅希言叹气:“我当时也很是不解,还以为是自己天资卓绝,让魏岗内心折服,才送了这天大的好处给我。现在想来,他应该是另有图谋了。”

铜板是魏岗给的,铜板出了问题就说明魏岗有问题,傅希言不会傻乎乎地替他遮掩。但陈述时,绝不能暴露傅轩和魏岗的暗中往来,不然傅轩比他更难以澄清。

廖商说:“我记得那时候你还是锦衣卫,身负护送三皇子去洛阳的任务?”

傅希言道:“廖捕头好记性。”

“洛阳没有‘白泽’图案?还是你没有机会使用这枚铜板?”

“其实我在洛阳已经用过了。”傅希言配合得不得了,让人不自觉地就相信了他的诚意,“我毕竟是个年轻人。年轻人总是好奇心旺盛,新到手的礼物怎可能按捺得住不用一用,刚好遇到逢七逢八的日子,我就去了。”

“你也去买消息还是卖消息?”

傅希言愣了愣,好奇地问:“怎么?那地方还能卖消息?那我爹睡觉时说的梦话能值多少钱?”

廖商身体感兴趣地微微前倾:“你爹梦里说了什么?”

“这我哪知道,我又不跟他一起睡。我只是打个比方。”

廖商察觉自己被对方牵着鼻子走,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