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囚,而张献忠却坐在王位上。他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襄王朱翊铭,命人送他一杯断头酒。

张献忠的声音在宫殿中回荡:“吾欲斩嗣昌头,而嗣昌远在蜀,今当借王头使嗣昌以陷藩伏法。王其努力尽此一杯酒。”

一杯酒水入肚,襄王朱翊铭便被毫不客气地拖了出去,刀光一闪,人头落地。

唯有跌落在地上的酒盏还在轻轻晃荡。残余的酒液在地上弥漫开来,一圈一圈的纹路之中,仿佛荡漾着另一处天地——

杨嗣昌的身影出现在倒映的画面中。

重病在床、两鬓斑白的他收到襄阳被破、襄王被杀的消息,险些气得吐出一口血来,如豆的灯火下,他伏案疾书,神情无比绝望:

“天降奇祸,突中襄藩。仆呕血伤心,束身俟死,无他说矣。”

【崇祯十四年三月初一,忧惧交加的杨嗣昌畏罪自杀而死。他的死固然有襄王被杀的缘故,还因为另一则惊人的消息——】

【就在张献忠攻破襄阳的半个月前,李自成已先一步攻破洛阳,杀福王朱常询!】

【身为万历皇帝的爱子,昔日皇位的有力争夺者,朱常洵可谓天下第一肥藩。他成亲时耗费高达三十万两,出藩洛阳之际,仅仅天子所赐赐田就有四万余亩,更别提王府中的亿万家财,堪称诸王之首。】

【——金玉满堂,皆民脂民膏。】

【然而,当饥馑遍地,民不聊生,受尽百姓供养的福王朱常洵却无动于衷。一墙之外,是“三载奇荒,亘古未闻。村镇之饿死一空,城市皆杀人而食”的地狱,一墙之内,是纸醉金迷、金玉满堂的天堂!】

【随着起义军逼近洛阳,形势危在旦夕,同住洛阳的南京兵部尚书吕维祺建议他拿出钱粮作军饷,他却依旧充耳不闻。】

【直到洛阳城被义军攻破,他也沦为阶下之囚,他才后知后觉地生出恐慌与懊悔。】

【可一切已经太晚了。】

朱元璋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

“蠢货!废物!又蠢又毒的东西!”

倘若说身为藩王却不顾灾民是狠毒,那么连军饷都不肯出就是愚蠢,这种又蠢又毒的货色,倒不如让起义军杀了拉倒!

富丽堂皇的福王宫让众人大开眼界,汉武帝刘彻馋得不轻:“大明藩王都是这么有钱的吗?那朱由检怎么还哭穷啊?”

既无兵权又无实力,所谓的藩王,不就是一群被圈养起来随时可宰的肥羊吗?

不像大汉的那群列侯,他便是想削,还得先找个酎金成色不足的借口再夺爵。

要是我大汉的诸侯也能富得流油又无实权就好了……刘彻又是羡慕又是憧憬。

如此就不必再为军费发愁——什么时候国库缺钱,就抓一位藩王出来开刀宰了!

越是畅想,他越是遗憾,也就越发不能理解崇祯皇帝朱由俭为什么还能这么穷。

代入之后他只觉得自己金光闪闪:整个天下都是朕的,藩王的钱不就是朕的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