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的手泡进去。

老毛去拿手套了,姐妹俩趴在桌边看谢问泡手,憋了半天还是没憋住,说:“老板……”

其实他们以前并不这么叫谢问,跟很多傀一样,对主人会有个尊称,要么叫“傀主”,要么叫“尊上”。

可到了现世却发现,这样会被人当做精神病。

于是他们强行改口叫老板,喊了一阵子后,反而成了习惯。

谢问瞥了姐妹俩一眼,示意她们有话就说。

大召说:“您这样,他会不会发现啊?”

谢问好脾气地问道:“我哪样?”

大召指了指谢问的手。

“发现不了。”谢问淡声道,“在他面前到不了这程度,他就算用灵眼看我,也只会看到我满身都是业障,比普通人多一点、浓一点,贴合了身世,没别的问题。”

他看着药汁慢慢被染黑,笑了一下说:“他不是还尝过么。”

说到这个,大小召就满肚子槽要吐:这玩意儿能随便尝吗?一个真敢要,另一个也真敢给。

不过她们转而又想,谢问肯定会收着,怎么也不会让这徒弟出什么问题。

“好吧,就算这方面看不出来。”大召还是有点不放心,“别的呢?他那么厉害。”

谢问提醒她:“灵相还没齐呢。”

大召“噢”了一声。

“就是,灵相不全,影响的可就太多了。你看他都没发现我们是傀。”小召说,“要是以前,其他人可能打死都看不出来,他多盯一会儿就能意识到。”

大召:“可是我们现在也——”

老毛拿着手套过来,打断她:“也什么也?”

大召扁了扁嘴。

老毛把手套恭恭敬敬搁在药钵边,语重心长对大召说:“会好的。”

“老毛。”谢问忽然开口,冲他说:“去盒子里拿两帖符纸来。”

老毛“嗳”了一声,忙不迭去了。

他一走,大召嘴又张开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谢问没好气道:“小丫头,我锯了你的嘴么?”

大召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然后又挤出了一句话:“我还是觉得他可能发现了什么,他醒之前,我好像听见他……”

谢问:“听见什么?”

大召:“听见他说了句什么,特别像您的名字。”

谢问终于有了一丝反应。

他眼皮抬了一下又落回去,淡声说:“你听错了。”

大召“噢”了一声,这下终于解除了疑虑。

“对了老板,您明天是不是要带老毛出去?”小召问。

大召不服:“又带老毛啊……我们呢?”

谢问:“你们看家。”

姐妹俩脸皱得像生吞柠檬,谢问又补了一句:“太远了,一时半会回不来,你们跑了,这边我交给谁呢?”

姐妹俩对这话很受用,但还是问道:“你们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