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湛挥挥手, 嗖得一下跑了。

朱晚感慨道:“看来他的确长大了。以前的山主绝不会这么放心。”

寒非邪迟疑道:“也许是我长大了。”

朱晚本是随口一说, 听他这么说才转过头来看他,见他若有所思的样子似乎对此十分上心,不禁愣了愣,回想自己的话又未觉得不妥,试探道:“山主是想给战湛更多的机会证明自己吗?”

这些天,寒非邪一直沉浸在一个极度矛盾又疑惑的状态中。他明显地察觉自己的想法上的变化,这种变化很危险,时不时地拉着他脱离原先的轨道,走向一个他从未想过的方向。他想尽办法克制,可是每次在他觉得自己已经成功的时候发现,变化从未停止。

“天芥神书……”

他喃喃道。

朱晚在他边上听得分明,喉咙忍不住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寒非邪猛然闭上嘴,心狂躁地疾跳了两下,突然有些思念刚刚离开的战湛。

战湛抡起胳膊飞奔一路,总算看到法拉利口中“藏藏的”墙——它的形容词太含蓄了,何止是长长的,还高高的,厚厚的,这根本就是一堵城墙啊!尤其天上下着大雨,天与地的距离拉近不少,远远看去,城墙如擎天柱一般顶天而立。

阿猛庞大的身躯在城墙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小鸟依人。

战湛飞快地从阿猛身边跑过,一头撞进城墙里。

城墙内是一条与城墙平行的弧形道,门似乎在其他位置。但战湛是魂体,根本不需要顺着道路走,直接穿过层层墙壁,来到墙内庄园。

这是个很朴素的庄园,之所以说朴素是因为他面前有大块大块的荒地。虽然不知道陈家的建筑设计学是否高明,但是就眼前的情形来看,他们的经营学显然很不高明。

战湛踩过荒田,正想继续往前,踏出的步子又硬生生地收回来了。他在田边蹲下,看着这些田。太荒芜了,竟然连一丝绿色都没有,只有依稀几根黄黑的杂草。

尽管不知道为什么,但他下意识地觉得这里面有文章。他将这个现象默默地记下来,打算回头问朱晚。

再往前走,就是校场。

校场里放着十八般武器,都被水打得湿漉漉的。校场的地是用青石板铺成的,在这样的天气里,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水坑。

他踩着水坑往里走,是一个室内比武场,一样放着各种各样的兵器,比外面更加齐全,还有很多种他连名字都叫不上来。

他抬起头,头上放着一张大网,网是黑色的,要不是他刻意多瞧了几眼,只怕会给蒙蔽过去。

这点发现让他很有成就感。

再往里走,就是家眷住的内室。他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听到很嘈杂的声音,有女人的哭声,也有男女吵架声。听墙根这种事战湛做过很多,一点都不会感动不好意思,直接穿墙进去。

里面是一老两少三个妇人。两个少妇抱头痛哭,老妇人在唉声叹气。

战湛听了会儿才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