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沉默地注视着她,其他几人也都不再动筷子,而后江崇一声不吭地站起身和对面几人说了句:“你们慢吃,我先走了。”

他刚拉开椅子,盛米悦垂着头,脸埋在发丝间声音很低地说了句:“家里给我安排了一个男的。”

江崇的身型顿了下,但他的脚步依然没有停留,只丢下句:“恭喜。”然后拉开包间的门便走了。

他走后,盛米悦脸上的媚意荡然无存,整张脸变得都有些冷,拿起酒当水喝,苏一灿见状不能再给她这么喝下去了,于是起身想去付钱,却看见岑莳已经站在收银台把帐结了。

她匆匆几步走过去,扯过岑莳对他说:“这顿不少钱吧,不用你付,我来。”

岑莳却不以为意地转身往过道走去:“我妈从小就告诉我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说完还过回头对苏一灿笑了下,那她是幼还是老?苏一灿顿时被内涵到了?抬起手就上去打他问道:“你哪来的钱?你不是说你没钱了吗?”

迎面而来一个服务员端着一个砂锅,岑莳余光一瞥回身攥住苏一灿打过来的手腕就将她翻身挡在过道的墙上。

幸亏岑莳带着苏一灿闪得快,服务员也吓了一跳,逼仄的过道间,头顶是半暖的光线投在苏一灿微红的脸颊上,她喝酒不算太上脸,但每次喝完气色看上去红润诱人,岑莳脑中闪过上次集训在洗澡间瞥见的画面,喉咙无声滚动着。

苏一灿平时纵使不穿高跟鞋站在一米八的大高个面前也并不显矮,偏偏岑莳的身高压在她面前时,她的目光只能到他的脖颈处,视线不禁落在他清晰的喉结上,那缓缓滑动的弧度有种莫名的性感,他身上清冽的味道似雨后的春笋,清爽甘甜,是一种让人难以招架的男性气息,那一瞬她甚至忘了面前的男人比她小了整整七岁,一丝微妙的气氛在他们之间蔓延开来。

岑莳声音低低地对她说:“我晚上找了份工作,能赚些钱。”

苏一灿先是动了下手腕,岑莳随即松开她随口说了句:“你朋友对江老师有意思?”

苏一灿不太自然地撇过视线:“有意思有什么用,要在一起早在一起了。”

盛米悦的父亲是科技公司老总,从小生活条件优渥,她大学期间向往娱乐圈,她爸能眼皮子都不眨一下砸钱给她去玩,不想玩了就投资一些副业,每年坐等分红,日子照样滋润。

而江崇父母是下岗职工,高中那年他妈患病,家里为了给他妈治病把唯一的房子做了抵押贷款,本来成绩还不错的江崇因为受到这件事的影响高考发挥失利上了普通二本,最终回到凤溪当个体育老师。

盛米悦一个包就能抵上江崇一年的工资,早几年苏一灿也问过江崇的意思,他只是眼神飘渺地将烟送到唇边轻描淡写地回了句:“伺候不起。”

然而这么多年了,不少人给江崇介绍过对象,他也都没谈,盛米悦隔三差五来找苏一灿,其实大家都知道她心里记挂着江崇,喝了酒就耍赖让江崇送她回家,已经很多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