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用脸硬接火箭-炮的李陵也缩地成寸,刹那间腾挪到另一个方位。

这一梭炮弹轰然炸穿了韦恩庄园那尊贵的铁栏杆大门和历史悠久的青石地砖!

在满天尘土乱飞之中,李陵也慌乱摆手:“我没有恶意,我……”

来人干脆利落地把空了的发射器一扔,又从后腰抽出了两把满弹夹的沙-漠之鹰:“……”

李陵也麻木。

李陵也哭哭。

李陵也摆烂大喊:“别打了布鲁斯,让我说完!”

那个人愣了一下,随即他真的微微垂下了手中的枪口,熟悉的可怕喉癌音响起:“说明你的来意,入侵者。”

“原来你没有死,”她惊喜说:“太好了……他们都说蝙蝠侠死了,但我就知道你肯定早有后备计划!”

面对蝙蝠侠最好的武器是什么?

真诚!

永远不要试图欺骗蝙蝠侠,他会把你祖坟埋哪里这种小秘密都扒得干干净净:)

李陵也招了招手,克拉克悠然从漆黑云层之中落下,他正轻飘飘地抱着一个闭着眼的大胡子。

大胡子喉咙里发出了痛苦的咯咔声,似乎非常痛苦。

“我们是……”李陵也正打算开始自我介绍,然而带着防毒面具的神秘人突然放下了枪。

他伸出手按了一下下颌附近的一个小按钮,然后那可怕的喉癌音不见了。

一个不再清亮、但依旧优雅而分量感十足的男声:“原来是你们……抱歉您这一身……”

他平摊手掌,做了个无法形容中又夹着一点挑剔的手势:“像万圣节打算出门讨糖果的小幽灵。”

“您不是布鲁斯,而且……”克拉克诧异地问道:“您认识我们?”

这个好涵养中暗含犀利的语句、这个标准的英式发音……

克拉克突然联想到了某位站在韦恩家金字塔最顶层的神秘人物!

对方从脑后解开了防毒面具的搭扣,露出一张斯文又冷淡的老人面容。他的瞳孔周围泛着一层老年人特有的浅浅蓝色虹膜光,肤色冷白,显得他看起来有点不太好接近。

李陵也大为震惊——她刚刚在被一位老先生暴揍!

好在没还手,她悻悻想,挨点揍就挨点揍吧。

“布鲁斯老爷的确已经逝世。”老人收好枪支,他动作非常利落,半点老态都看不出来:“我是韦恩庄园的管家,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

“阿福?!”李陵也和克拉克同时发出尖叫:“是阿福!!!”

“如果您愿意——”对于这两个陌生的年轻人冲上来就热切称呼他为“阿福”的自来熟行为,哪怕是无所不能的便士一也要稍有疑惑。

布鲁斯老爷还在世时就是这么称呼他的。

不过后来布鲁斯老爷旧疾复发,病魔带走了他,再也没有人这样称呼他了。

李陵也咬了咬手指尖:“天呐阿福,有头发的时候的你好帅。”

和她认识的那位阿福不同,这位阿福有一头打理整齐的、短时间内发际线应该都很安全的银灰色短发,他站在晨昏暗影里就像旧古堡中走出来的老伯爵——

阿福挑了挑眉:“似乎还没有传闻说韦恩家的管家潘尼沃斯是个秃子。”

克拉克把手里托着的乔纳森往前凑了凑:“阿福,我们冒昧到访是希望来寻求帮助,其实超人并没有去世,他……”

“他被政府关起来做实验已长达五年。”阿福淡定地说:“我知道这个,因为是我攻击了实验基地的红太阳光系统、干扰守卫和防御武器系统,并造出了一点小小的乱子帮助肯特先生逃脱了那里。”

李陵也和克拉克目瞪口呆。

阿福非常从容地伸手扒了一下乔纳森的眼皮,用小手电观察了一下他的瞳孔状态:“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两位跟我来。”

他看了看满地狼藉的韦恩庄园院子,语气无奈:“下次再寻求帮助、上门拜访时,希望两位记得按门铃……对于庄园草坪的毁损,一位深更半夜被惊扰了睡眠的老人家深感遗憾。”

两个人唯唯诺诺地低下了头:“对不起阿福,下次我们一定会敲门的。”

李陵也猛然抬头。

等一下挨揍的是我吧?

挨揍的其实是我吧?!!

不论哪个世界的布鲁斯都喜欢将蝙蝠洞的秘密入口安排在书房的老爷钟后面。

阿福带领他们走过长长的走廊,走廊两侧挂着巨幅的人物画像,最尽头的一幅是一个坐在红丝绒沙发椅上的黑头发蓝眼睛年轻男人。

他相貌非常英俊,蓝眼睛像风暴来临之前的海面一样深邃暗沉,唇线薄而锋利,不带笑意时显得格外冷淡。

李陵也小小地惊讶了一下——她认出了这个男人。

因为他有一张和她游历的第一个世界里遇到的拖着核-弹飞向海面的布鲁斯,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您看起来很惊讶。”阿福回过身望向她:“您一口道破蝙蝠侠的身份,但却又对他本人充满陌生……或许您可以对此给出一个解释?”

李陵也和克拉克对视一眼,她像对待蝙蝠侠一样坦诚地向阿福解释道:“其实不光这位是克拉克·肯特。”

她指了指失去意识的乔纳森先生;

“这一位,也是克拉克·肯特。”她又指了指克拉克。

克拉克露出腼腆的微笑,他笑起来露出一颗可爱的小虎牙——他和乔纳森先生完全是两个人。

谁也不能将他们混为一谈。

“……”阿福愣了一下:“你们是?”

“我们是从平行宇宙里来的。”李陵也没有卖关子,“这是我们宇宙的超人,我们因为一个小小的意外掉进了这个世界,然后你们这个宇宙的超人找上了我们……”

“所以你们三个才会一同行动。”阿福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在入侵五角大楼时,我意外发现了一个秘密的数据库。”阿福的语气语调仿佛在说他刚刚揉了一块小甜饼一样平淡:“于是我试探着追踪了一下,然后我找到了这个专门针对氪星人而建造的实验基地。”

“很不幸以这种方式得知超人仍然存活于世的消息,于是我按照布鲁斯老爷的遗愿做了我能做的事情。”

阿福推开走廊尽头那气势恢宏的红木雕花大门,迎面是一架通顶的跃层老实书架,他将轮滑扶梯摆到正确位置,然后推开了老爷钟后的入口。

“不得不说肯特先生对人类的防备心依旧算不上周全,他虽然知道直接取用现金、用胡子遮盖面部特征,但他并没有考虑过躲避摄像头。”

阿福抱怨:“在你们一路以来的旅行里,我替你们删除了至少不下三十次的摄像头监控记录!”

李陵也和克拉克露出了同款愧疚神情,他们知道应该隐藏行踪,但的确没有考虑到这么周全。

赞美阿福,不愧是蝙蝠侠里的蝙蝠侠——没有阿福,他们将像钻出沙滩后大摇大摆蹑行的小螃蟹,很快就会被人沿着沙砾上的痕迹抓进塑料桶。

说话间他们下到了蝙蝠洞里,这个世界的蝙蝠洞虽然也有恐龙模型、硬币,但却没有那挂叮叮咚咚的瀑布;金属平台上停靠着线条圆滑又夸张的蝙蝠车和蝙蝠飞机……

然而蝙蝠电脑前却再也没有一个带着尖尖爪爪战术手套的黑漆漆猫耳骑士。

李陵也好奇地看了一眼四周:“迪克杰森和提姆、达米安他们呢?”

“……”阿福看着她:“这些是平行世界里布鲁斯老爷的亲人吗?”

哦,这个世界没有小鸟们。

李陵也叹了口气:“您一直一个人吗?”

阿福正遥控着一架手术台升降,调整适宜高度:“是的,蝙蝠洞的确已经很久没有其他人踏足……时间紧迫,请容我未能第一时间奉上热茶和点心的怠慢。”

“我需要先为乔纳森先生处理伤口,”阿福戴上医用手套,试探着轻轻按了按乔纳森先生的胸膛。

“我曾经翻阅过肯特先生逃离实验基地后他们的记录报告,他们使用了脆化的氪石子弹……就像玻璃子弹那样,一但射入人体内,就会产生细小的氪石残渣留身体里,给氪星人造成带有腐蚀性的永久性伤害。”

李陵也咬牙切齿:“……”

“我只能先帮肯特先生取出较大的碎片,有些非常细小的颗粒应该已经钻进了血管里,我们需要更加专业的医疗设备和治疗舱。”阿福抬起头看向克拉克:“您也是氪星人。”

克拉克点头:“是的,如果您需要我的协助——”

“不。”阿福说,“那我可能更需要这位小姐的协助,因为在稍后的手术中我不能打开红太阳灯,所以或许需要动用氪石手术刀,希望这不会对您造成伤害。”

克拉克猛然想起他对氪石的抗性也非常差,不由得退后了一步:“那有什么是我能帮您做的呢?阿福。”

阿福笑了一下。

为了更精密地实施临时手术,他甚至带上了一副金丝框眼镜。

然后阿福指了指楼上:“冰箱里还有些半成品的食物,我想这一路上你们都没有好好用过一顿饭,您愿意帮我把它们加工一下吗?克拉克少爷?”

于是克拉克愉快地飞走了。

阿福转身去保险柜里取出了全套的氪石医用器具,李陵也对此大为震惊:“这也是布鲁斯之前计划好的吗?”

阿福摇了摇头:“布鲁斯老爷只是提出了这个构想,但他还没来得及实施就离世了。”

“在送走布鲁斯老爷的第一年里我非常悲痛,离开韦恩庄园出门散心,然而我很快就感受到了孤独。”

阿福语气平淡,并用氪石刀划开了乔纳森伤处的胸口,剧痛令昏迷中的乔纳森不住抽搐,李陵也帮忙按住他,不让他乱动。

现在乔纳森全靠氪星血脉不断自愈,如果他现在接受红太阳灯光的照射,胸口残留的碎片很快就会杀死他——

哪怕不是氪石,是随便什么小石头粒子都可以轻松做到这个。

“于是我重新回到韦恩庄园,年迈的身体并不允许我如同布鲁斯老爷那样穿着披风和面具夜夜打击犯罪,我只好做点便士一能做到的事情——就像布鲁斯老爷还在的时候那样。”

“您为什么没有去找您的女儿呢?”李陵也好奇地问:“或许会比您孤身一人守着庄园好点。”

阿福惊讶地瞥了她一眼:“我没有女儿。”

“您认识的那个阿尔弗雷德拥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吗?”

他用镊子从乔纳森鲜红色的血肉之中小心翼翼地夹取氪石碎片——麻醉剂对乔纳森并不起作用,他在微小幅度地挣扎,全靠李陵也紧紧按着他。

“真可惜,我是个孤家寡人。”阿福开玩笑,“他真幸运。”

李陵也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

她还是更习惯每天被四只小鸟簇拥着的那个秃顶阿福——他永远从容淡定、深藏不露,她知道小鸟们从来没把阿福当成一个普通的管家或者随便什么照顾起居的仆人。

伟大的阿福才是整个韦恩家的无冕之王、亲情纽带,她敢说没了阿福,半个月之内韦恩家的老爷少爷们就得野蛮生长,用不了一个月他们大概就会变成状态不明的阴暗蠕动液体。

她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躺在手术台上的乔纳森猛然睁开了眼!

他的瞳孔极速收缩放大,仿佛正在经历什么可怖的噩梦,他疯狂挣扎起来,像是被按在解剖台上的狼狈小动物。

阿福差点被莽撞的氪星人掀飞出去,李陵也使劲往上一窜,用了点搬山的小法术才勉强按住没有被红太阳灯光照射的氪星人。

乔纳森的呼吸急促、瞳孔涣散,喉咙里也发出恐惧的哽咽,李陵也只能提高声音,试图唤醒这个沉浸在不明噩梦里的氪星人:“克拉克——克拉克!”

乔纳森偏了偏头,他漂亮的晴空蓝色眼睛里蓄了一层泪水,他无助地看向呼唤他的那个模糊人影——

恍惚中他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可怕的实验台,他被解剖、注射,无休止地接受实验,他再也看不到爱的那片蓝天,他像被摘下来的向日葵一样日渐枯萎。

阿福轻声说:“放松,肯特少爷,您是安全的……我是蝙蝠侠的助手,蝙蝠侠,您记得吗?”

乔纳森茫然地抬起眼睛看向这位老人——阿福刚刚已经取出了一大部分的氪石碎片,他的状态在好转,哪怕只有那么一点。

视线聚焦,他看到了愁眉苦脸的年轻姑娘和一位拿着氪石刀具的老人,乔纳森环视周围,看到了熟悉的漆黑审美装修和头顶倒挂着的可爱漆黑色小动物们:“……”

“这是蝙蝠洞,蝙蝠侠的秘密基地,我们正在帮你取出身体里的氪石碎片。”

阿福用另一只手抚摸乔纳森的头顶——虽然乔纳森已经是个鬓角掺杂着白丝的中年人,但阿福这样像安抚受惊的小孩子一样对待他却一点都不违和。

“肯特先生,您需要一点麻醉吗?我知道这个对您来说或许用处不大……”

“不用了先生。”乔纳森注视着他,露出一个疲惫又温柔的笑容:“我能感觉到我的身体状况可能已经无法挽救了……您不用再麻烦了,就这样吧。”

然后他感觉有人轻轻弹了一下他的脑门。

乔纳森回头,看见那个东方姑娘正举着手,拇指和中指捏成一个非常有威胁性的环:“建议你考虑一下下一句话应该说点什么,再弹一下氪星人脑门也得起包。”

乔纳森艰难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嘴角下撇的笑容:“我……”

李陵也非常果断:“我们再给他灌点麻醉剂吧,我怕等会我忍不住,他就得顶着一脑门包出这个门儿。”

阿福欣然同意,乔纳森试图挣扎,然而这个瘦削的年轻姑娘手劲大得离谱,好像有好几座山一起压着他……然后麻醉面罩一扣上来,本就体力不支的乔纳森还没来得及说出点什么,就又晕了过去。

阿福悄悄出了口气,他意外地重新打量这个奇怪的小姑娘,小姑娘紧张地冲他笑了笑。

于是他提问道:“真出乎意料……您也是外星人吗?”

李陵也露出哄骗长辈一贯的讨喜笑容:“没有噢,我是修士!”

她松开按着乔纳森的手甩了甩:“我能按住他是因为刚刚用了点小法术。”

阿福用挑眉来含蓄表达了他的好奇。

“我学过一个搬山的法术,刚刚我搬了四座山上身才按住他。”李陵也愤怒地又偷偷弹了乔纳森先生一个脑瓜崩:“挺能折腾啊。”

她自然而然地垂落了一只手,并借用手术台的遮掩指法变幻……

然后她愣住了。

李陵也看向专心操刀的阿福,眼神闪动。

老人浑似无觉地剔出又一枚氪石碎片。

阿福的生机算数断绝在四日之后。

李陵也:“……?”

不是她吹牛,就阿福刚刚还暴揍陆地神仙的这个活蹦乱跳状态,应该也不会因突发心脑血管疾病而离世得这么突然。

而且有她和克拉克在,更不可能有其他奇奇怪怪的东西能伤害到阿福。

那为什么生机断绝?

她甚至怀疑是她把卜算学全都还给长老了——但是陆地神仙掐算天机,好歹……好歹也能有个加成吧?

李陵也想不通。

李陵也大受震撼。

怎么感觉她算一个就要死一个?

她试探着问:“阿福,你有什么心脑血管隐疾吗?”

阿福正在乔纳森的血肉里翻找更多的小碎片:“没有,小姐,我的体检报告一切正常,如果运气好一点,或许还能活二十年。”

李陵也挠头。

然而一事不可二算,她不能再掐第二次。

李陵也在茫然之中决定四天后贴身保护阿福,争取成为阿福的新款小挂件,一拳干碎所有潜在威胁。

实验台上的小玻璃器皿里盛放着好多块沾着血的绿莹莹小碎片,乔纳森一路上表现得都非常正常。

她根本没法想象,乔纳森居然就是这样挺着可怕的身体状态没事人一样和他们正常地说话、聊天……血肉溃烂,他却仿佛没知觉一样,安静地坐在某个角落等待着生命的终结。

阿福尽量剔除了所有可见的小碎片,剩下那些再细微一点的粉尘,或许以后有机会取出、或许永远不能取出……

也或许,乔纳森已经等不到那个时候。

阿福撤掉麻醉剂面罩、打开黄太阳灯光让氪星人愈合伤口。

一旦停止麻醉剂输送,乔纳森很快就醒了过来。

他睁着眼睛空茫茫地望着溶洞顶上的小蝙蝠们,努力露出了一个微笑:“给你们添麻烦了。”

阿福瞥了这个倒霉孩子一眼,不阴不阳地说道:“是的,看在我冒着危险入侵实验室系统关掉红太阳灯、还一路上帮你遮掩行踪的份儿上,也请您稍微珍惜一点自己的生命。”

乔纳森愣了一下,他转向阿福,老人背过身去整理手术器具,氪石刀具的绿莹莹光芒被铅盒遮住,他把刀具重新放回了保险库里。

乔纳森轻声说:“谢谢。”

在实验室出故障的那一刹那,红太阳灯光骤然切换成了黄色太阳光——氪星人惊讶于奇怪的意外,力量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体里。

然后囚室的门开了。

氪星人像末路的狮子咆哮着冲出了实验室,他可以干脆毁掉整个实验室,但这会波及无辜……

也就是在这犹豫的一瞬间,氪石子弹命中他,可怕的痛苦席卷而来,氪星人一头撞破了实验室地基飞上了天空,投身太阳的怀抱。

后来他猜想可能是有人在偷偷帮助他——是谁呢?

乔纳森裹着厚衣服缩在城市角落里,百思不得其解。

“我叫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老人开口:“您也可以叫我便士一。”

……他想起来了。

那位黑漆漆义警,他在对方的耳机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那时他真的很好奇,他觉得他不再是孤军奋战。于是超人在夜色笼罩里倾耳细听,他听见了哥谭骑士粗重的呼吸:“便士一……”

重物落水的声音。

超人悄悄来到哥谭,从哥谭港冰冷刺骨的海水里把他这位未曾谋面的同事捞了起来——他没有用透视去看对方面具下的面孔。

他只是把这位有一对可爱猫耳朵的义警朋友放在了最高的一摞集装箱顶,确保不会有人在下班路上捡到一只失去意识的黑色猫咪……

然后他离开了。

所以超人和蝙蝠侠的确可以算的上未曾谋面——过去没有、匆忙一瞬,未来也不会再有。

……

这就是这个世界里超人和蝙蝠侠的全部交集,只在那个无人知晓的黑夜、擦肩而过的那一刻。

这就是全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