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蓁蓁耸耸肩, 浑不在意, 只是飞快拉开了酒坛的木塞。

顿时,女儿红的酒香气从坛中四散开来,仿佛闻一下就要醉了。

池蓁蓁用手指沾了点,放进嘴里,轻轻抿了抿。

“原来酒是这种味道啊。还不错。阿月要不要来点?”

晏知月还是那句话:“无事不可饮酒。”

池蓁蓁:“我有人身了,还特别好看,这事不值得喝点酒庆祝一下吗?若这是你的酒,我便马上埋回去。若是无主,那谁挖到归谁。”

言下之意,她是兔精,是精怪,只有动物本能,无需遵循那么多条条框框。

晏知月又瞥了她一眼,竟并未再阻止,也没有出言训诫。

像是默认认可了一般,不再开口。

池蓁蓁便从木桌上拿了个空茶盏,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

只是,她第一次喝这种酒,又喝得太急太快,未曾料想到,陈年女儿红竟然如此呛人。

满口辛辣味,直冲脑袋。

“咳、咳咳——”

一口下去,池蓁蓁开始拼命咳嗽,咳得眼角噙了泪。

而后,连脸颊也悄然烧起来。

欺霜赛雪的皮肤上,氤氲出淡淡的红晕,颇有点面若桃花的意思。

她忙不迭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又连喝几大口,缓了缓酒意。

只是脸颊依旧滚烫,迟迟消不下去。

“……阿月,你也试试啊。”

池蓁蓁不甘心只有自己一个人出糗,眼疾手快,拿过晏知月的茶杯,给他也倒了一杯,塞到他手中。

“我在人间颠沛多年,窥见那些凡人与至亲好友对饮时,皆是这般。阿月,我能在越阳山上遇见你、还有如山,实在是万分好运。”

说着,她举起茶杯,模仿着人的样子,轻轻碰了碰晏知月的杯子,“这些日子,多谢你们。”

这回,池蓁蓁学乖了,喝得慢了点。

晏知月停顿许久,见她杯中见底,居然很给面子地也抿了一口,淡声说:“这倒有几分像道别之词了。看来你是打算离开越阳山了。”

池蓁蓁摆了摆手臂,拼命摇头,将兔毛头饰摇得飞动起来。

看起来好似已经有几分薄醉。

她的声音不自觉比平日要更娇更软了一点,说出来的话也愈发天真无邪,“怎会?阿月是一个人,我也是一个人……所以我想永远陪着阿月呢。这样我们都不孤单了。”

这番话,成功令晏知月再次皱起了眉头。

池蓁蓁撑着下巴,朝他笑了笑,打了个酒嗝,磕磕绊绊地继续说着:“我、我喜欢阿月。”

“为何?”

“嗯?……什么?”

“为何喜欢我?救你的是莫如山,喂你的也是他。我只是受他所托,照顾你几天而已。”

说着,晏知月眯了眯眼睛,似是在判断她究竟醉了没有。

池蓁蓁揉了揉眼睛,不明所以地“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