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在前面大逞英雄,可苦了后面的秦雨田。他不是不识好歹之人,当然知道此时云萝出面,乃是最好的选择,但强烈的大男子主意作祟。让他心中一阵阵的郁闷。见双方有谈崩的趋势。他便向上前说两句,却被乐布衣拉住衣襟。微微摇头道:“您一开口,诸烈就一定要强硬到底了。” 乐布衣很清楚,两个男人、尤其是两个优秀的男人凑到一起,较劲是难免地。还是由女性来安抚双方比较妥当……古人云,好男不跟女斗,所以说男人和女人不容易吵起来。

但无论秦雷还是乐布衣,都是心胸宽广之人,他们无法理解诸烈的偏执,所以也预料不到诸烈的下一步动作,只听他冷冰冰道:“邹强你的眼睛吓了吗?没看见公主崴了脚,还不背殿下离开这烂泥塘子?”

一般来说,是没人敢碰公主一指头的,那叫亵渎啊。但邹强显然是个二般,他对诸烈地服从已经到了盲从地步,闻言便朝云萝磕头道:“殿下得罪了!待会儿末将会以死谢罪。”说着便要起身去拉云萝。

秦雷顿时火冒三丈,从沈乞手中拿起弩弓,稍一瞄准便要扣动扳机,但他屈起地手指却静止了下来……

因为他看到云萝握着一柄明晃晃的匕,反手架在自个细嫩的脖颈上。邹强立刻停下手,有多远站多远。开玩笑呢,要是担上个逼死公主的罪名,最起码要夷三族吧……如果关系硬的话。

云萝依旧没有看他,就这样横刀于颈上,定定望着船上的诸洪钧,小脸上满是绝然道:“本宫乃是金枝玉叶,岂能被人随意轻辱?如果上柱国还要轻举妄动,那就给云萝收尸吧。”

一看见云萝把匕架在自己脖子上,长公主顿时吓坏了,也不顾什么皇家尊仪了,双手一把攥住诸烈的胳膊,连声哀求道:“洪钧,可不能让云萝有事啊,我……我求求你了。”说着便双膝一软,竟然给诸烈跪下了。

诸烈看着二位公主一哭二闹三上吊,如果自己再坚持下去,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笑话来呢。堂堂上柱国怎能丢得起这个脸?面色一阵阴晴变换,他终于叹息一声道:“唉,长公主请起,公主也把匕收起来吧,万一真划破点油皮,老夫担待不起啊。”

云萝悄悄在背后伸出两根青葱似地手指,比划了个据说是胜利的手势。

这洞庭地区罕见的落雪越下越大,逐渐迷蒙了人们的视线。洁白的雪花圣洁而优雅,轻轻飘落在沙洲之上,却立刻被染成了暗红地颜色,看起来肮脏不堪又触目惊心。

双方停战。楚军开始搬运伤员、收殓袍泽的遗体,望着满眼地尸体和满地血污,秦雷沉重地叹息一声。

战争,无论有多么高尚的名义,都摆脱不了同类相残地本质。

但他没有时间当哲学家,因为立了大功的楚云萝,正在弯腰呕吐不止……方才心里着急,光想着给秦雷解围了。现在心下一松,这才注意起满地的尸,吐一吐也算正常。

放缓手脚走过去,秦雷取下背上地水壶,送到她的面前,轻声道:“给你。”

云萝点点头,接过水壶漱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