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

“你住嘴!” 皇帝拉下脸来,喝骂一声道:“一边待着去。”

融亲王赶紧站到一边,面上却不见得有多沮丧。他知道皇兄有个毛病,骂谁就是跟谁近,越是客气反倒越是疏远。

“丞相,你可有什么难处。不妨说出来。”骂完了融亲王。皇帝转向上官丞相道。

“臣不敢抗旨,”上官云鹤轻叹一声道:“方才陛下说当家三年狗也嫌。实在是深体臣心,微臣差点便要掉下泪来。”说着还用手帕擦擦衣角,仿佛真的动情一般,声音低沉道:“融亲王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而陛下洞烛高照、明察秋毫,自然应该知道,一番大战下来,我大齐的国帑已是青黄不接,正常运转都无以为继,又从哪里挤出这么大笔银子呢?”

“上月大江市舶司方把今年的税银押解进京,”融亲王又插嘴道:“仅与与楚国贸易这项,一年就是五百万两进账,怎么能说没有呢?”

“有是有,但这仗还不知打到什么时候,几十万大军的军需尚需供应;几百万难民也要安置抚恤,这些都要从市舶司的税银里着落。x君x子x堂xxx”上官丞相面色不善道:“库里的银子都有用向了,一文闲钱都没有。”

“这契约一成,仗就没得打了,还要筹措军费做甚?”融亲王撇嘴道:“还指望着死人财吗?”

“这里停战是你们的意思,但赵公那里尚有对策,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怎能就此认输呢?”上官丞相气的浑身抖,哆嗦着指向融亲王道:“殿下还是死了这份心吧,就算国库充盈,我也不会出这个钱地!”

“为何?”融亲王不避不让道。

“我丢不起这个人!”上官云鹤须皆张,近似咆哮道:“前方将士尚在舍生忘死地拼杀,勤王军队也在日夜兼程而来,我们身为中枢却不战而降,屈膝赔款不说,还寒了百万将士的心!这样做地天理何在?廉耻何在?”中矣。融亲王心中暗道,便低眉顺目的低下头,不再说话。

话一出口,上官云鹤便知道自己激于义愤,一时失言了,果然见皇帝陛下变得面色铁青。攥着佛珠的右手,已经因为使力而青白一片了。

上官丞相向来把融亲王这些皇亲国戚。视为国之蠹虫,那是相当的瞧不起。且随着当国日久,已经习惯了乾纲独断,言谈间自然没有那么多顾忌。

可他对融亲王一阵毫不留情的痛批,却有意无意揭了皇帝的龙鳞……要知道融亲王乃是奉旨办差,做得好坏都代表皇帝地意思。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在皇帝耳中,上官丞相骂融亲王投降赔款、寡廉鲜耻、丧尽天良,不是指桑骂槐是什么?

虽然修的是不动禅,但兴化帝毕竟还没有真修成佛祖。且就算是佛祖,也有不忿明王吼!他方才听着融亲王说秦人只知齐国有丞相,不知齐国有皇帝。心里就十分不对味,现在又听上官丞相几近公然的指责。显然已经不把他这皇帝当盘菜了!

我们说了,兴化帝修禅是为了当更长时间的皇帝,而不是真他娘的当和尚。一股无明业火腾地蹿起。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