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姿。

月皊立在江厌辞身侧, 垂眸落笔。她本意想劝江厌辞练字, 只随手写几个字罢了。可每每握笔,她总是十分专注,认真极了。

写完了,月皊抬笔先审视了自己的字,才转眸望向江厌辞。江厌辞的目光从纸上字抬起,望向月皊。

莫名地,月皊觉得江厌辞看向她的目光有些奇怪。

月皊忽然很没底,不知道是不是越矩了。她握着笔的青葱指腹,不由自主地微微用力。

月皊在纸上写了江厌辞的名字。

——江宴辞。

这般沉默中,被江厌辞莫名的目光望着,月皊茫然地瞧向他,又轻轻蹙眉地收回视线。她刚想放下笔,握笔的手忽然被江厌辞握住。

他的掌心一如以往的温暖。

江厌辞握着月皊的手,一笔一划,在“宴”字旁,写下一个“厌”字,然后松了手。

没想到写错了他的名字。月皊尴尬地咬唇,双颊略染了微微赧色。

紧接着,月皊眸中又浮现惊讶。

简单的一个“厌”字,还是江厌辞握着她的手写就,却也能看出他的文字功底。望着苍劲不乏逸隽的字,月皊知道江厌辞绝非旁人以为的毫无学识!

“有事找我?”江厌辞问。

月皊回过神来,赶忙说:“我想借你的小厮用一用……我想去的地方只带着花彤一个人不太方便。是……是玉澜畔。”

虽江厌辞对长安不熟,却也知道这地方。那里的河畔停着一只只画舫,白日里尚且冷清,到了晚上歌舞不歇。

他跟李漳去过一次。

江厌辞望着她,没说话。

月皊生怕他误会,赶忙解释:“三郎还记得前几日有人送了我一盒金子吗?当时我并不知是谁,思来想去猜到一个人。想过去问一问猜得对不对。”

月皊觉得江厌辞望着她的目光更奇怪了。

良久,就在月皊以为自己被拒绝了时,江厌辞道:“我陪你去。”

月皊一怔,继而弯眸:“那更好啦!”

江厌辞移开目光,道:“刚好顺路带你去另一个地方。”

月皊不知道江厌辞为何会陪她去玉澜畔,可是有他陪着,总比她带着小厮更好些。

自从昨天想自己做些花钿、小饰品拿去卖,月皊就因本金犯了愁。在她眼里,不知那盒金子是谁所赠,就不能用。

白日的玉澜畔是不同于夜里的静谧。月皊抱着锦盒,走在河畔,玉颈微抻,目光在一艘艘画舫上分辨寻找着。

江厌辞走在她身后,望着她焦急寻找的侧脸,眸色微深。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跟过来,想看一看那个他是何人。来玉澜畔寻人?难道是月皊在教坊时认识的人?江厌辞皱眉,略显担忧,担忧月皊识人不清被人骗。

来这种地方的郎君,可没几个是好东西。

月皊停下脚步,明潋的眸子里浮现亮色,显然寻到了地方。

江厌辞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