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凶话, 令梧反倒咧嘴笑了, 说道:“那我心里就有数了。”

江厌辞又唤了孙福,让他送钱票给月皊。可是孙福很快回来,摇头道:“姨娘不肯收。”

孙福打量着江厌辞的神色,笑着细声道:“要不三郎亲自送去?”

江厌辞没去。

月皊写材料的时候总是心不在焉地走神,本是一会儿就能写完的东西,愣是拖了半个下午。

她将单子递给花彤,望一眼阴沉沉的天幕,柔声叮嘱:“时辰不早了。别跑太远,先买一部分也成的。”

花彤应了。可她刚出去没多久,又小跑着回来,还带来了红儿。红儿又套上那身良家婢的衣裳,笑盈盈地给离娘带信:“我们娘子去问了琳钗铺子的老板娘,果真还没寻到修首饰的人。那家老板娘正急得团团转,问三娘子愿不愿现在就过去一趟。”

月皊自然是愿意的。

已是傍晚时分,沉睡的玉澜畔将要醒来。红儿得开始今日的忙碌,不能陪月皊过去,只交代了地址。

花彤问:“只我们两个过去吗?”

月皊从开着的厅门看见江厌辞正往这边走,她轻轻拧了下眉,然后立刻转身钻进了自己的小间。

花彤不明所以,跟着躲进去。

月皊垂着眼,抵墙而立,听着江厌辞的脚步声慢慢靠近,再逐渐远离,直到听不见响动了,她才闷声低语:“嗯,就我们两个。”

她不想再给江厌辞添麻烦。平白无故的,哪好意思再去跟他借小厮。

没谁家会严格拘着小妾不让出门,只是出于规矩和脸面,没哪个小妾会带着个婢女随意出门。

反正明日就会离开江府,月皊也管不了什么规矩和脸面,带着花彤出了江府。反正,日后她身边也不会有小厮丫鬟一大堆,她总得适应一个人去面对很多麻烦事。

月皊抬起脸来,望着阴沉的天幕。日头被厚厚的乌云遮去,一片黯淡,许是将要落雪。

月皊扬起唇角扯起一丝笑容来。多么糟的事情都经历了,人总要往前走。与其伤春悲秋,不如想一想怎么赚钱养活自己,养活花彤。

她微笑着拉起花彤的手,甜声糯语:“正好!等从琳钗铺子出来了,咱们一起去买材料去!我还没赚过钱呢。等赚了钱给花彤买簪子!”

月皊带着花彤前脚从江府西门出去,府里的下人就将事情禀到了江厌辞面前。

“姨娘下午写了些做姑娘家小玩意儿的材料,这是自己出门去买了吧。”芳甸道。

孙福接话:“吩咐一声就是了,姨娘怎么还自己跑一趟。”

孙福这样的人精哪里瞧不出来这两人今日出去一趟,闹了别扭?他漆亮的眼珠子转了一圈,打量着江厌辞的神色,笑眯眯地提议:“也不知道买的东西多不多,指两个人去接姨娘?”

江厌辞点头。

孙福瞧着江厌辞还关心月皊,心里有了谱,立刻吩咐几个小厮去寻人。

可是派去的小厮没有找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