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带出去。再留在这里,不知道她要吓成什么样子。

月皊将脸埋在江厌辞的怀里不住落泪,当走出端王府,她仍旧觉得不真实,不确定自己真的躲过了这一劫。

江厌辞将怀里的月皊放在马背上时,月皊仍旧紧紧攥着他的衣襟。她指骨发白,血迹染脏了他的衣衫,和他衣衫的殷红色泽融在一起。

“在这里等我。”江厌辞握住她的手,将她攥着他衣襟的手指头一根根轻轻掰开,又握住她的双手放在马鞍上。

江厌辞转身,又进了端王府。

月皊望着江厌辞离去的背影,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到了现在,她还是怕,怕江厌辞一会儿出来了,会重新将她带进去献给李潜。也怕李潜会难为江厌辞。甚至还怕江厌辞一时冲动惹恼了李潜……

她心里乱糟糟的。

细小的雪沫子越来越大了,簌簌落在月皊的乌发,落在她的肩,也落在她紧紧攥着马鞍的手。

月皊不会骑马。她双手使劲握着马鞍,感受着这匹马每一个细小的动作,于她而言都足够胆战心惊,时刻担心这马跑开,将她掀翻在地。

她攥着马鞍前沿的手早已冻僵,却用力牢牢握着,不敢松懈。

远处的车辕声敲响了雪夜的宽街,也引得这匹马寻声转头。月皊坐在马背上颤颤巍巍,看见李漳的车舆从远处驶来。

端王府门前,一匹孤马上坐了个娇小的女子,实在惹眼。李漳的车舆在端王府门前停下,他却并没有下车,先让身边的人去看看什么情况。

小厮打量了一眼月皊,然后进了端王府府门,并未深入,问了端王府的家丁,迅速折身回到车舆旁,低声向李漳禀话。

李漳听得皱眉,抬眼望向马背上的月皊。

下一刻,他就看见江厌辞大步从端王府走出来。

月皊也看见了江厌辞。看见他的那一刻,月皊紧张得不行。

隔着纷纷落雪,她睁大了哭红的眼睛望着一身绯衣的江厌辞。她又忍不住去望他身后——看看有没有端王府的人跟出来抓她。

江厌辞迈过端王府的大门,门上灯笼摇曳,照出他溅血的半边脸。斑斑血迹,让他本就孤冷的面容越发寒气逼人。

李漳推开车门,声音略沉:“厌辞。”

江厌辞看了月皊一眼,才朝李漳的车舆走去。

离得近了,李漳看清了江厌辞脸上的血迹,急声问:“你做什么了?”

“陈六劫持郡王家眷,其罪当斩,我杀他不得?”江厌辞开口,是一惯的冷沉平缓之音。

李漳皱眉,默了默,再问:“你没动李潜吧?”

“没动。”

李漳略松了口气,用严厉的语气警告:“厌辞,这里是长安!”

后半句话他没说,可言下之意皆知。

江厌辞没接话,转身朝月皊走过去。他朝月皊伸出手,道:“下来。”

月皊睁大了眼睛,盯着江厌辞脸上的血迹。实在是太冷了,她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