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皊脑子里的思绪乱成一团,她蹙眉琢磨了好半晌,才嗡声自语般:“露水姻缘?”

江厌辞听见了。他不清楚露水姻缘是个什么意思,也懒得深究她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夜深了,睡觉。

江厌辞将要睡着时,耳畔传来月皊浅柔的低语——

“噢,我晓得了。三郎是在保护我呢!”

江厌辞心想这小姑娘倒也没呆得无可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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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皊迷迷糊糊艰难入眠时,江云蓉却毫无睡意。昨日端王府之事,早已在京中传开。江厌辞派人先是搜了她的住处,又派人去莲花庄将她押回来,显然知道是她卖了月皊的身契。

她明明已经想好了说辞——态度强硬地一口咬定她本打算将月皊的身契交给江厌辞,可还没来得及送去就丢了。

可她得知江厌辞当众杀了陈六,心中还是隐隐不安。昨日江厌辞不在府中,今日一早,江云蓉便很早起身等候着江厌辞派人请她过去。

然而她左等右等,只等到永远板着脸的吴嬷嬷。

“三郎让我过来问一句,二娘子是如何走通了关系于教坊买到姨娘的身契?”

江云蓉心里咯噔一声。她想了许多种江厌辞的态度,却唯独没想到江厌辞问的会是这件事。

教坊不同于民间青楼,说白了那是官方妓.院,里面的妓子都是罪臣家眷。若非动用关系,寻常人可不能在教坊随意买到人。

江云蓉自然是得贵人相帮。纵使明白那位贵人只把她当成棋子,对月皊的怨恨还是让她心甘情愿当了这枚棋。

江云蓉不可能说出那位贵人,她冷哼一声,讽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嬷嬷没听说过?”

吴嬷嬷冷眼瞥着她,倒也没追问,而是传话:“二娘子归家之后并不安分,理应发送到静心庵吃斋念佛以思己过。”

江云蓉愣住,继而大怒。他江厌辞算个什么东西,敢把她送去尼姑庵?

“你们敢!”

吴嬷嬷睥着她怒不可遏的嘴脸,仍旧不紧不慢地继续传话:“三郎有事外出,暂且顾不得处置二娘子。再言年关将至,特准允二娘子暂留府中。待过了年再去静心庵修养身心。只是二娘子居于府中亦当抄书思过,即日起不要再出自己的院子了。”

“你放肆!”江云蓉站起身,伸手就要甩吴嬷嬷巴掌。

吴嬷嬷轻易握住她的手腕,又甩开她的手,将她甩了个踉跄。

立在江云蓉身后的东篱和西栅面面相觑后,赶忙去扶江云蓉。

吴嬷嬷略屈膝行了个得体的礼节,便不再管她,转身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吩咐:“你们几个即日起守住院子,只许进不许出!”

“谁给你们的能耐居然想软禁我?笑话!”江云蓉冲出去,却被两个守在院外的侍卫扬起的刀阻了脚步。

江云蓉怒言:“我要见江厌辞!”

吴嬷嬷回头,冷声道:“会帮二娘子转达。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