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敬远要远征南罗了,她非常贤惠地开始为萧敬远收拾各样衣物以及日用。

鲁嬷嬷从旁念叨着:“夫人,可别累着了,让我带几个丫鬟收拾不就行了?你还是闲着吧。”

最近几日身子才养好了,她是不忍心看着自家夫人又累坏的。

阿萝却笑了下:“反正我左右无事,能做一些就做一些吧。”

其实他们成亲才多久啊,就先是遇上自己大病一场,接着便是萧永瀚一事,可算是折腾了个天翻地覆,如今才没几天,他又要远征南疆了。

阿萝现在没其他的期盼,只希望他能平安归来,她肚子里这孩子能顺利生下,从此后一家三口过个不操心的日子。

她实在是累了,几天的水牢之灾,比那十七年的痛苦还要煎熬。

这一段姻缘来之不易,她心里格外珍惜。

正收拾着,萧敬远进屋了。

她忙迎过去:“七叔?”

可是待走到跟前,却觉得有些不对,他神色有异。

当下心中暗惊:“七叔,怎么了?”

萧敬远凝视她半响,之后目光下移,来到了她的小腹处。

“可还觉得呕?”前几日她孕吐得厉害,这几日吃了大夫开的药,可算是好些了。

“没有,今日安静得很。”她笑着道:“其实过了三个月,就不会吐了。”

话说到一半,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不说了。

萧敬远却是明白的。

她上辈子也曾怀胎十月,怀的,是他的骨肉。

他不知道当年自己是以怎么样的心情看着心爱的女人嫁给了自己的亲侄子,更不知道自己又是抱着怎么样的想法远离燕京城,在那毒璋遍布之地苦受了十七年。

她曾经为他生下一个孩子。

萧敬远走上前,抬手轻轻将她抱在怀里。

“七叔——”阿萝有些不懂了,他今天的神情看上去和往日实在不同。

萧敬远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抵在她的唇上:“别叫我七叔。”

“嗯?”阿萝越发疑惑了。

因她自小都这么叫他,如今纵然嫁给了他,却也没其他趁嘴的称呼,也就这么随意叫下来了。

“那……那叫什么?”阿萝眨眨眼睛,抬眼望着自己的夫君。

“叫我的名吧。”萧敬远轻笑了下,温声这么道。

“好。”阿萝点头。

“来,叫一声,我听听?”

“啊……好的。”其实阿萝面对萧敬远,总觉得他是强大的,是无所不能的,这么样高高在上的人,自己竟然直呼他的名字,她会觉得很不自在。

那种感觉就好像,你会直呼远在九霄之上的神灵的名字吗?

纵然如今,他已是她指尖的绕指柔,可是曾经的那种印象实在是太过强烈深刻,以至于,她喊不出那个会让她有冒犯感的名字。

“嗯?”萧敬远见她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