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钧猜得这二人之间必有一段缘孽,以他素来为人,如何肯为蔡青锄去开罪眼前的丹辰子?和善一笑,他说道:“我那青城剑宗是个新立不久的小门户,哪能和你们峨眉剑派相比?青锄师姐方才是故意说那话来臊我的脸哩!丹辰子道兄,咱们各论各的。(看小说到)”

那丹辰子全然不理邓钧一番示弱之举,冷声道:“我怎没听说此番盛事还有正教十大炼气门派之外的人参与?青城剑宗?那是甚么东西?也配与我相交?”

“丹辰子!”摆荷显是看不惯他嘴脸,此时出声唤他的名号,语中厌恶毫不遮掩。

摇莲亦是面做怒相,瞪过一眼去,斥道:“丹辰子,这人乃是我与你摇莲师叔一同请他来的。你如今这般做态,却是在折我们的脸面吗?你还有无尊卑之分?回头我倒要去找霜眉师兄,问问他是如何调教你的!”她这话说完,旋又侧首瞪了蔡青锄一眼,显然是对她推邓钧出头之事心有不满。

丹辰子与摇莲、摆荷彼此之间年岁、修为俱都相差不大,但辈分却差了一筹。如今见得自家二位师叔都来维护那红袍童子,他便不再去为难,只冷哼一声把头转去了一边。

“二位师姐与丹辰子道兄乃有同门之谊,万不可因我惹出不快。”邓钧收了莲座,与众人一同落到地上,边道:“先前听师姐说此番来的都正教十派的门人,小弟我便再没有动过收得异宝的念头。此番盛事我只在旁边的山头看个热闹,咱们这便分了吧。几位师姐日后有空可去我那道场小坐。”他朝着摇莲、摆荷及那青锄拱了拱手,不待三人再作多言,便放出元屠剑丸化作一把长剑托在足下,瞬息飞遁了出去。

一连过了过了几处山丘,邓钧收了剑丸落回地上,朝那小谷方向往了一眼,脸上生出气恼神情,心中骂道:“我可从未得罪过那蔡青锄,便连那五蛊道人的法车让给了出去,此番她缘何拿我当刀剑使唤?还有那丹辰子!很了不起么?”

他心中虽恼得冒火,却知自家与那丹辰子动起手难有胜算,相识不久的三女人也不会真个出手相助,为今之计只有远远躲开才是上策。至于仙府出世时要不要出手争宝,却得看时局来定。

拣处干净岩石坐了,邓钧运转起吐纳功法,但只觉气息不畅,心神烦躁得很。便在这时,接连有破空之声传来。他睁开一看,却见是五道遁光落在身旁不远,显出五个身着八卦黄袍的青年。

“我等乃是正一派门人,你却是哪家弟子?”

听得当中一人出声问话,邓钧先自点头见了个礼,而后应道:“我号作神秀,乃是小门户青城剑宗出身。今番到此,是得峨眉剑派几位朋友相邀,来看一场热闹。”

那人又问:“你那朋友何在?”

邓钧听得犹如审讯一般的问话,心下便有些不爽。只是此番来莽山的皆是各大门派正式录入门墙的弟子,且又人多势众,非是他能招惹的,只好自耐着性子朝先前落脚那处山谷方向一指,道:“过得两座山丘,有处谷地,我那几位友人便在那处落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