钧闻其话里意思,却是拿那“师父” 来吓唬人,当下只言道:“话虽如此,可我偏喜找不自家。带路,一个耽搁,我便碎你的元婴。便是你那师父在此,我也是这话。”

锦衣公子打了咋。激灵,朝北方遥遥眺上一眼,咬了咬牙,道:“那好,我便来为前辈带路。”说着,伸手指点起来。

元神飞遁,原本瞬息千里迅疾无比,可邓钧先前吃这锦衣公子摆出傲态,心中本就不爽,加之要去白蛮山也不急在一时半刻,当下便只慢慢悠悠地晃荡了起来,遁也只比飞鸟稍稍快上一些。

他不时斜眼打量一眼过去,边地心忖:“这人心急火燎,怕还真有甚么要事?管是甚么事,恼了我,便是进宫面圣、除袍洞房,也先给我耽搁着。”

耗去小半个时辰,那锦衣公子暗自算计,觉才走了一半的路。他也知红袍是有意捉弄,想要催促,却怕反遭折辱,饶是有了元婴境界的修为,成就了半仙之体,却也急得满头是汗。

那钧见状,嘴角勾起,随意问了句:“小哥认路的本事是哪里学来的?可是看过甚么山河地理图一类?若有的话,给我一份。”

锦衣公子闻言心喜,当即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玉简递了过去,边道:“前辈,山河地理名目、仙流道场洞天,于此皆有记载。”

“唔!”邸钧一把接过,边道:“我寻这东西许久了,只是一直抹不开脸面问人讨要。”旋又看了一眼满是期待的锦衣公子一眼,边地将那跟在莲座之后的宛若两座山峰的黑神王收了,又道:“瞅我作甚?看路!你不是事急?带错了路,耽搁的是你自家工夫。”

“我”锦衣公子气恼得险些岔了气息,额上一条蛐螃也似的青筋一阵暴跳;可他终是未敢再说甚么,忍气指起路来。

如此这般,又过了半个时辰,邓钧驾驭的莲座终于到了白蛮山地头。

他放眼望去,但见此间地处重山之中,周遭牵红绕像、水秀风清;偏生白蛮山似遭了蝗灾,干干净净全都石头垒成,莫说是甚么草木,便连泥土都不见多少。

锦衣公子伸手一指,言道:“前辈,那石头山侧面有道前伸十余丈的石崖,下方遮掩着一处天坑,跃入其中便是南方魔教道场所在。”

“哦,听说那五毒教何在?听说是导南方魔教做邻居来着。”

“前辈,我虽无礼在先,可一路带你来此,也算抵消罪过了吧?委实是有急事,我师父这时怕已恼了,真真耽搁不起呀!”

“只是问问,你急咋。甚么?”邓钧把手一挥,除了加于他元婴上的禁制,“去吧。日后出门行走,需记得时时持礼;否则冲撞个脾气不好的魔教高人,你有几条命可够人杀的?”

那锦衣公子见得眼前高人肯放行了,当下也不多言,恨不能真个化身雷典,猛地原路遁了去。

那钧这时降下莲座,绕着那石山转了一围,来到了显现那人说的天坑之侧。

他放出念力感应,只觉内中朦朦胧胧似一道雾障阻隔,隐约可感应到一座被碧油油的光华笼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