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是要你们自己用的。”

皇长子这次一起前往关外,跟随的还有纯王家的长子,雍王家的长子,恒王家的次子,还有一些宗室子弟。总之,大多数过去在京中都不太知名,朝野上下都不知道皇上怎么把这群年轻人给弄出来了。

已经有敏锐的人发现了皇帝的改变,过去他提拔近枝宗室子弟,给他们机会,如今他给近枝长者地位,但不给实权。如果要使用,皇帝开始提拔宗室中那些非嫡非长的孩子,或者是远支宗室。

但不管是哪一种,他们都失去了触碰兵权的机会,看来信郡王恐怕会成为宗室领兵的最后一人了。宗王们的式微必然造成他们门下的人很难得居高位,换言之,这意味着朝中会有一批人陆续成为填补空缺的人,旗下的都统副都统、参领、驻外八旗、京旗的各种空缺,更别说文官们了。

在旗官员在琢磨自己能不能水到渠成,小升一级。而汉官们在琢磨,他们是否可以比之前占据更多的位置,毕竟旗人天生就登记在册,等于生下来就预备当兵吃饷。朝廷的活儿,还是得他们来干。

但胤禔不会这么轻易就放任哪一方坐大,对于皇帝而言,最难掌握的就是平衡。他收拾了宗室、压制八旗显贵,也绝对不想让科举占据优势的地方势力充斥朝堂。

如果这种平衡没有意义,前朝又何必搞南北榜,大费周章呢?

地域、出身,都会让人主动寻找同类,慢慢地就变成了结党。什么君子群而不党,哪有那么多君子。而党争,是最无谓的消耗,皇帝在竭力避免这一点。

“明珠舅舅名望不低,成容若更是有名的才子,揆叙、揆方也颇有名声,所以纳兰家这一代的子弟,朕都属意他们走武官一路。而那些父辈在武官职务上建立功业的,朕就会让他们去做文官。”

皇帝对一双儿女殷切叮嘱:“这不止是避免尾大不掉,也是保全他们,若是重蹈先帝在位时的覆辙,朕又怎么全了君臣之义、骨肉之情呢。也不只是纳兰家,你们叔叔舅舅也一样照办,不过是为了大家好罢了。”

皇帝对他们说了很多东西,但对于弘晗来说,直接冲击总是不如他之后得到的消息,这一年的七月,鄂罗斯沙皇彼得鞭杀了自己的独生子,阿列克谢皇太子。

“……”弘晗久久的沉默,直到他身边的恩和礼小声道:“郡王爷?”

恩和礼是奉圣旨过来侍从端郡王前往关外的,临来的时候他阿玛恩绰还特地叮嘱他:“这是皇上的恩遇,赏识咱们家,你一定要好生伺候差事。”

“王爷?”旁边的杨玠也说话了,他当过皇孙们的师傅,这会也被皇帝派到儿子身边作为参赞。

弘晗这才回过神:“我无事,只是骤闻如此消息,有些诧异。”

“那等国家,毫无人伦道理,便是储君有错,也当明正典刑。何况,终究是一国储君,如此处置,颜面何存呢。”杨玠叹道:“与那等朝廷交往,真是羞辱我朝了。”

那倒也是不至于,弘晗没那么狭隘,世间千奇百怪,话也不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