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扯住他的衣袖,凑到灯前,热情介绍:“练家哥哥,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练如心是知道的,但他现在只想多听衣上尘说几句话:“我不知道的。”

衣上尘夸张道:“哇,你真正在山中闷了太久了,以后我得时时带你下山来走动走动。这个是走马灯,靠内里的蜡烛热气儿催动……”

衣上尘努力讨好练如心,而练如心已经分了神,时时望向封如故。

封如故却像一个真正的富家公子哥儿,看了会灯,便失了兴趣,折扇一展,翩然而去。

练如心收回目光,微微闭上眼睛。

……走马灯的热气,熏得他脸颊发烫。

此时的衣上尘却在关注另一件事。

他注意到了不远处门可罗雀的石神庙。

 他注意到了不远处门可罗雀的石神庙。

……看来今年也不会有祭者上山了。

即使知道练如心定然对香火供奉的多寡了如指掌,衣上尘也不舍得叫练如心看到这一幕,拖住练如心的胳膊撒娇,指向与山神庙相反的另一处庙宇:“练家哥哥,我们往那里去。那里有河灯。”

练如心“嗯”了一声,仰头观月,旋即垂目:“好。”

衣上尘小小的窃喜着,捉住他的衣袖,快步赶往另一处热闹地。

他们就这样游逛了整整一夜,直至子时将至,城中喧响仍未停歇。

但身为山神之子,练如心必须要在子时前到达山道,解开结界,等登山献石之人到来。

哪怕没有人到来,他也要等。这是练如心的责任。

三年一度的祭神典礼,衣上尘是第一次经历,因此,他跟在练如心身后时,暗暗决定要同他一起等到明早天亮,再陪他去看日出,决不能贪懒睡觉。

然而,在山道之上,练如心站住了脚步。

向来少言的练如心主动开口问道:“今天,开心吗。”

衣上尘忙不迭点头。

练如心:“我也很欢喜。今天是我有生以来过得最快活的一天。”

衣上尘笑了,刚要上去握他的肩膀,就见练如心踏着石阶转过身来,披了一身月光,无声俯视着他:“多谢你。”

衣上尘嬉皮笑脸:“不必谢的,多叫我亲上两口就好。”

练如心:“多谢你陪我这两年。”

衣上尘背过身去,生怕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好,我不陪你。我是魔修,不能陪你接引。我这就去神石下等你。”

说罢,他拔腿欲往山上奔去。

练如心在后面叫了他的全名:“衣上尘。”

衣上尘脚腕发了软。他背对着练如心,站在山道上,心里一忽儿寒一忽儿热,声音里的笑意已完全是强装出来的:“我给你惹麻烦了,是不是?”

练如心不语。

衣上尘不敢看他,语气却急促起来:“我知道错了,真的。我明天就下山去,连续一百天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