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语了几句,得了他的首肯,与朱祁岳一揖:“敢问殿下,方才所有被蛇咬伤之人,无论是在正殿受伤,还是在内殿受伤,用了那药粉后都无异象,除了那只白鼠,对吗?”

“正是。”

苏晋点了点头,蹲下身,仔细去看地上的白鼠,只见它浑身发僵,伤口凝着的血是黑色的,白毛皮下也透出暗紫色泽。

她细想了想,回头望了朱南羡一眼,犹疑了一下,再看向他身旁的医正:“有劳蒋大人为殿下的取一些血。”然后提点了一句,“左腕。”

那医正一听这话便知道苏晋要做什么了,自药箱里取出一个盛药用的小碟,待朱南羡往里头滴了血,将方才清蛇毒的药粉往碟里洒了些许。

碟里的血一接触到药粉竟与那白鼠一样发黑凝固。

苏晋见了这场景,与朱祁岳合袖一揖:“十二殿下,臣有个不情之请,望殿下给臣一个时辰时间,在这一个时辰之内,臣有办法问明此案真相。”

朱祁岳不知她说的是哪门子真相,难道竟是要揪七皇兄的把柄么?

他正犹疑,一旁的鹰扬卫指挥使道:“苏大人便是多此一举了,此案的真相显而易见,那条咬十三殿下的蛇是有毒的,丧命的白鼠也正是被同一条蛇所咬。”

苏晋摇了摇头:“不对,若那条蛇本身就是有毒的,为何方才医正为十三殿下验伤时却是无毒?”又道,“何况东宫戒备森严,驱蛇人在宫墙外驱蛇,试问他要如何登峰造极的本事,才能自单一的笛声中驱使唯一一条毒蛇进入东宫内殿找到十三殿下?这根本是行不通的。”

她说到这里,与朱祁岳一揖:“不知殿下方才可有注意,方才蒋医正为十三殿下取得血,并非出自殿下被咬伤的右腕,而是左腕。这说明殿下中毒,实则与蛇无关,应当是他吃过什么,用过什么,亦或接触过什么,才导致这原该清毒的药粉只对他一人有毒。”

朱祁岳听了这话便明白过来了——这世上有些东西原本是无害的,但与它物混在一起,便成了剧毒之物。

朱祁岳指着地上那名阻了朱南羡避于殿中的兵卫道:“再给本王搜一次身。”

然而另一名鹰扬卫却道:“殿下,罗子不可能下毒的,他这几日只是候在内殿之外,今日蛇出来后才进来院中,没近十三殿下身就死了。且这几日鹰扬卫互查,罗子是我与曹四查的,我等以性命担保,他身上绝无异物。

这是上十二卫的规矩,行守卫之责时,日日须行三次互查,若仍是被发现挟带私物,则重罪处之,互查之人同罪。

朱祁岳又吩咐其余的鹰扬卫:“把今日十三用过的事物全给本王找出来。”

这时,院中一名平眉凤目的女子道:“十二表哥,我知道是谁下毒!”说话人正是那名飞扬跋扈的郡主朱郃乐。

她抬手朝戚绫一指:“就是她!”

朱祁岳眉头一皱,还未来得及拦阻,朱郃乐已振振有辞地说道:“今日午时,我等用过斋饭原都在正殿歇着,只有戚绫问嬷嬷多取了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