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你身边才几个人?当初从方家跟过来的不过我、卫妈妈,还有米宝儿、盐宝儿那俩小丫鬟。卫妈妈就那么个软乎乎的性子向来没什么主意,米宝儿和盐宝儿才多大?一个八岁,一个七岁。这里可是国公府,要是没有我出主意……”

“吴妈妈也知道这里是国公府,”方瑾枝直接打断她的话,“我怎么不知道国公府里的哪个妈妈会在主子面前自称‘我’?”

吴妈妈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接话。

一旁的卫妈妈拉了拉她的袖子,小声说:“咱们姑娘长大了,快给姑娘认个错……”

吴妈妈甩开卫妈妈的手,又是委屈又是心酸地说:“以前在家里可从来没这么多讲究。姑娘来了国公府果真拿出这里的做派来,竟挑起这样的小毛病。而且还学会了用赶人走来吓唬人……”

方瑾枝抬起头,十分认真地说:“我没有吓唬你。你要是不肯走,我就去舅母那里借几个家丁送你走。”

吴妈妈呆呆望着方瑾枝的脸色好一会儿,见她脸上一片坚定。她心里这才明白方瑾枝不是故意吓唬她,更不是开玩笑。

“姑娘?”吴妈妈有点哽咽,“老奴知道自己这脾气不对,都是老奴的错。改!都改!您别赶人呐!”

她颤颤巍巍地跪在方瑾枝面前,双手捏着她的肩膀。

“我……不、不、不……老奴上数三代都在方家伺候着。老奴生在方家,连儿子也生在方家。老爷、夫人,还有大少爷都不在了,方家如今只剩下您一个人了。您就是老奴的命根子啊!”

吴妈妈提到已经故去的父母及兄长,方瑾枝不由红了眼圈。她把眼泪憋回去,说:“我知道吴妈妈对我好,妈妈发脾气也是为了我,为了方家。”

吴妈妈心里刚松了口气,就看见方瑾枝摇头。

“妈妈不是很气愤家里的铺子被舅舅们代为打点吗?”方瑾枝叹了口气,“因为我是女孩,因为我小,舅舅们才能拿走铺子、庄子、府邸。等我长大了,他们就得还回来。”

“姑娘说的在理,陆家哪能落一个霸占出嫁女儿家产的恶名。”卫妈妈在一旁连连点头。

方瑾枝又摇头,“可是等还回来的时候就未必是收走时这些了。”

“这……”卫妈妈皱了眉。

“哼,一群没好心的!”吴妈妈心里的愤懑又爬了出来。

“所以,”方瑾枝小小的手使劲儿抓住了吴妈妈的手,“你是方家的老人,去庄子上料理生意也是应该的。”

吴妈妈望着方瑾枝明亮的眼睛,一时没反应过来。

“妈妈可要帮我把铺子、庄子都守好了!”方瑾枝握着吴妈妈的手越发用力。

吴妈妈迷茫的眼睛逐渐坚定起来,她重重点头,立誓一般说:“姑娘放心!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陆家的人动您的东西!”

今天的事情,方瑾枝并不怪吴妈妈。

方瑾枝明白,她原本的家中本来就没什么规矩。猛地来到规矩森严的国公府,下人们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