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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炀之繁荣大概也就在节日的时候最为突显了,而且这种繁荣也能掩盖所有的糜烂跟颓相,百姓们只会把自己一年中最好的一面表现出来。

灯节,最能体现美好的就是那些玲琅满目的灯盏了。

但景家叔侄显然对这种东西并不感兴趣,在酒楼中,大抵多数人都喜欢坐在窗边,而对聪明又喜欢掌控格局的人,窗边是必然的,以便观察外部环境。

此时景霄就懒散坐在窗边,把玩着酒楼老板送上来的奇玩物件,景修恭敬站在边上,他从小就知道自己这个小叔叔是个传奇而邪意的人,年级小的时候不学无术,十分阴戾,后来不知为何像变了一个人,甚至从他父亲等人手中强夺了侯爷之位,敢反抗他的都进土里了,不敢反抗的也日日活在他的阴影之下。

这样一个人却是一直都十分孤独,身边不留人,对他们这些血脉至亲也凉薄得很,当然,他也知道自己的父亲对自己最小的弟弟也怨恨又惧怕得很。

“小叔,我不懂之前为何要对那许青珂.....”景修的确不懂,但他也是怀了莫大的勇气才敢问。

“我不太喜欢回答蠢人的问题,你得先让我看看你到底蠢不蠢。”景霄冷漠,景修却全身冰凉,恍然知道自己一时贪图答案,却忘记这个人素来没什么耐心,也没有提携他的**。

毕竟他也不是人家的亲儿子。

景修手指微微曲了曲,道:“小叔联合太子设计许青珂,绝不是只为了判断她是男是女,毕竟此人是除却外貌绝美胜于女子,除此之外无一处像女子的,小叔甚少会做没把握的事情,所以目的绝不在于让太医王朴断她男女,而在于断她体弱,进而让群臣轻视他,也让君上打消重用之心。”

“那你还有什么可问的。”景霄依旧漫不经心。

景修低头,“但我猜不透小叔你为何要将太子牵扯进来,似乎.....”

景霄瞥了他一眼,“小聪明有,胆子太小,格局也远不如人。”

远不如人,大概是拿他跟别人相比了,是许青珂?景修忽然有些不甘心。

“看格局,许青珂异兵突起,言士郎跟御史大夫双败,权利中空,到时候只能是君上,钟元代表的阁臣跟我们侯府三方争夺,君上不肯看我们侯府继续做大,又不远让钟元掌实权有能力问相,就想扶持许青珂用她来分摊权利,也进而为他掌控。所以许青珂是需要对付的,但太子羽翼已丰,不肯听话,小叔是想敲打太子,将他重新绑到我们侯府这边。”

“然后呢?”

然后?景修一时沉默,这所谓的然后是他不能看破的。

于此时,忽有人进来,递了一张纸条,景霄看了一眼,将纸条递回去让这人烧了。

“刚刚太子去见了君上,你觉得这有意味着什么?”

景修一愣,细思起来,忽然脸色大变,“难道太子竟!!这不可能,他难道不知道他可是我们侯府一力扶持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