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郝少东被众人笑得闹了红脸皱着眉跑出去了,嘴里嚷着,“我才不要媳妇儿!”

五岁的陈叶云见好看小哥哥不高兴了,也撅着小嘴跑到亲娘身边赖在她怀里。

“就找个差不多还行的凑合过日子呗。” 陈叶云回伯娘的话。

“你这要求也忒低了点儿,不成,我得给你相看个好的!”徐新红跟侄女说了一通,心里也敞亮,叮嘱陈叶云早点收拾睡了,才迈步去里屋。

屋里,陈富贵穿着汗衫躺在床上,床边火盆里还冒着烟气,见媳妇儿回来,陈福贵把里头半床被子掀开,床板上头卧着个玻璃瓶子,是灌了热水的盐水袋。

冬日里头冷,家家户户都去卫生所捡盐水袋灌热水取暖。

“给你温着的,暖和。”

徐新红脱了厚重的棉袄棉裤,人刚躺上床,被子还没盖好,就听到男人急切的问询声。

“小云咋说?”

“看你急得那样,自己问你侄女去。”徐新红打趣他。

陈富贵天生木讷嘴笨,尤其是和小辈谈不到一拢去,让他去问侄女亲事,他是张不开嘴的。

“我哪适合问这些,自己都闹不明白,这不还得靠你嘛。”陈富贵挠挠头,笑得憨厚。

“那是,小云可跟我更亲!”徐新红隐有些得意之色,“这孩子也不容易,这么小就没了爹娘,平日里还懂事得很。”

“哎,可怜我弟和弟妹走得早。”

见陈富贵被勾起悲伤回忆,徐新红心里也不落忍,忙把话岔开,“这回我瞧小云有主意了,估摸是看上哪家后生了,让我别担心。我是觉着,就先看看,不成的话咱再找媒婆子。”

“那也行,我也去打听打听附近几个村有没有到了该找对象年纪的...”

徐新红说着这事儿,突然想起什么猛地坐起来,把陈富贵吓了一跳。

“哎哟,咱们一直忘了件事,小云可有门娃娃亲啊,就那个...姓什么来着?当兵那家的,上回爹去了,人还进村来送了一程。”

“姓郝。”陈富贵有印象,当年是听爹提过这事,可当时就是两家老爷子信上说了几句,后来又失了联系。

“人家是啥条件,都是领导了,咱怎么好高攀,我爹之前日子苦也没说去找他们家,老爷子干不出这事儿。”

“那好歹也是定了娃娃亲的,要是能......”

“你咋找去啊?人隔那么远,不是在村口走两步就能见着的,算了,睡吧,咱给小云打听个好婆家也算给她后半辈子个依靠。”

徐新红被自己男人话头一堵也清醒了,那天南海北的,确实没法找,只能抱着盐水袋瓶子合眼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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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三天便是除夕,新风村每家每户都在置办年货准备过个热闹年。

公社活计停了,陈家大年二十七这天,把家里里外里扫整了一番。

“强子,拿笤帚把渣渣都扫出去倒了。”徐新红使唤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