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抿,刚说完便见到郝少东把自己的军用水壶拧开了盖子递到跟前,她顺手接过,仰头灌了一大口。

水这会儿温凉,正适合解渴,就是入口后唇齿间像是有股酒味。

“这壶装过白酒吗?”

郝少东想起来,昨晚确实打了白酒喝,他过得糙,白酒喝完就直接打白开水接着用,壶里难免留下些散不去的酒味。

“味道很大?”

“还好。”陈叶云把水壶还给他,回味着甘甜的水味,“这儿的水还带着股甜味呢。”

“用山里的泉水煮的。”

鲜红的嘴唇有了清泉水的滋润重新焕发了生机,陈叶云这才正了身打量自己二十多天未见的丈夫。

郝少东明显糙了不少,头发长长了,冒头的胡茬也没功夫理,至于身上的衣裳是当时离家时装进行囊袋的,这会儿不知道穿着作业了多久,瞧着是饱经风霜。

怪不得他当时说要挑几件平常不穿的衣裳,合着是太糟践衣裳了。

“你什么时候成卫生所医生了?”郝少东更好奇,自己媳妇儿趁自己离家这么些日子就大变样了。

背着个医用木箱到处给人看病,瞧着是有模有样的,像那么回事儿。

“卫生所刘医生不干了,李队长要找人,就让我跟着学来试试。”

“你这些天都在卫生所跟着周医生学?”

“嗯,晚上还跟着大军和玲玲一起看书,他们看课本,我看医学书。”

“挺好。”

“不跟你说了,我得回去接着忙了。”陈叶云一心惦记着看病,跟自己男人叙旧的事儿也得靠边站。

“哎。”刚说了一分钟话,这人就要跑了?郝少东拉住她胳膊,将人拽回来,“陈医生,我也有病要看。”

听到这话,陈叶云又站定,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番,“你哪儿不舒服?”

郝少东也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这会儿总不能把衣裳脱了让看肩膀吧?他抬手找了找,真让他找到一处伤口,右手手肘破了皮,露出猩红的肉。

“呀,你怎么不早说。”陈叶云忙跑回药箱旁,拿了个小瓶,一根医用棉签和一圈纱布回来。

瓶里装着紫色的药水,她用棉签蘸了蘸了,白色棉签瞬间变了色,再往伤口上擦拭,皮肤也连带着染上紫色。

陈叶云左手抓住他胳膊,往日指定就该有些害羞了,可这阵子给人上药包扎习惯了,抓着谁的手都是医生心态,心无杂念。

“痛吗?”今天给几个小孩子看了病,她总得这么问问,跟哄小孩似的。

这点根本不算什么,郝少东摇摇头,没什么感觉。

“好了,注意着别沾水。”

郝少东手肘被缠上了一圈纱布,他活动了几下,倒不影响。

“郝连长。”士兵小张远远看着自己连长正跟陈医生说话,也蹿过来,“陈医生好。”

“你好。”

“郝连长,朱连长找你有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