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那水壶在太阳底下晒着,水都给晒热了。有人去灌了半壶河水来,倒在手上用手指往人脸上弹。

“不然回去歇会儿吧?”

“不用不用。” 中暑的大姐靠着树干,感受到凉水在脸上,身旁有人打着蒲扇扇风,“我缓缓就行。”

瞧着人面色没那么苍白了,陈叶云才起身跟李队长继续说前头的事儿,“李队长,芳芳那孩子真不像会皮的,而且我就匆匆看了那么一眼就觉着打得狠,可是小姑娘不让我看,你还是去看看吧,别回头出什么岔子。”

“也成,我到时候打听打听,秦芳芳是吧?她爹在养鸡场干活呢,娘是死了几年了...要是他下手没个轻重,我好好说说他。”李队长摆摆手,催人回,“陈医生,你快回去,别跟这儿晒着了。”

陈叶云听了李队长的话也暂时放下心来,可能就是跟李恺被他娘揍一样,小孩子太皮了,大热天的,她戴着顶草帽往回走,帽子还是李队长找到一顶闲置的给她了。

经过农场农工院里的时候,她听到一阵嘈杂声,探头往里看了看,是有个男人在教训孩子,那声音大得震天响。

“你还不认错啊!死不悔改,真是比牛还倔!”男人手里握着双布鞋追着孩子跑。而那小男孩脸上却是是没有悔改的意思,嘴上也不说软话,还跟他爹犟嘴。

“你小时候比我还皮,你现在管我干啥!”

“你要造反了是吧?看我今天不抽你!”

陈叶云边走边看,想起以前村里教训孩子也这样,要么孩子到处跑惹得鸡飞狗跳的,要么就嘴上抹了蜜看到树枝棍就立马认错,机灵得很,再不济就要找爷爷奶奶救命了。

脑海里回想起,今天见到的秦芳芳,陈叶云猛地明白过来哪里不对了!别的小孩儿挨了打顶多哭一两天,后头又跟没事儿人似的该皮还是皮,或者就学乖了变得规规矩矩,可没人像秦芳芳那样,见谁都胆子小,连正眼都不愿意瞧人,这样的小姑娘要说太皮实惹得一顿打,是真不对劲。

她立马调头回去找李队长,好说歹说让他带着去人家里看看。李正民被她烦得没边了,只能领人去看看,边走还边念叨,“小陈同志啊,你就是心太细,想得太多了,这谁家爹娘不揍两回孩子啊,没那个必要。你不信,一会儿看看就知道了。”

“反正看看也少不了二两肉嘛,看了安心些,李队长,这大热天的,您又忙,还抽时间去看看,咱们农场要是没你,真是不行啊。”陈叶云嘴上甜,哄着李队长抽出时间去看看。

“哎呦,这说得啥话?我当上这个大队长也赖大伙儿支持,谁家有事儿我也不能不管啊。前面就到了,过去看看。”

秦伟跟闺女秦芳芳住在农场一排土块房里,前年农场组织重新修了房子,上头补贴钱,让每家自个儿出八块,秦伟没同意,所以还是窝在土块房。

房子面积小,就拉了快帘子隔了两张床,李正民走近看了看,听到些什么动静,不过里头黑漆漆得看不大真切,就隐约觉得有人影晃动。这地儿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