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四处跑, 就没消停过。

病倒还真不是没征兆。

只不过, 被她强行忽略了。

这下倒好,强忍一时不适,结果躺了三天,耽误了多少事?

阮文没敢吃太多,眼巴巴的看着那半碗红烧肉,“我晚上再吃。”

谢蓟生被她逗乐了,“没人跟你抢。”

他拿出一把票来,除了粮票肉票,布票、工业票也不少,杂七杂八一堆。

阮文惊呆了,“你是不是回来的途中又捣毁了一个窝点?”

她可记得呢,小谢同志曾经做过的“好事”。

谢蓟生递给了她一杯牛奶,“不是。”他得了假期,交代清楚自己的工作,把未来几天的任务布置下去,第一时间赶火车回来,哪有空去打击犯罪分子?

“我在那边执勤,有额外的补贴。”

阮文在那里点票,忽然想起了自己看到的一个视频,是新人结婚是新郎新娘晚上在那里数份子钱。

她脸冷不丁的红了起来,“你自己留着吧。”

谢蓟生以为她又发烧,伸手试了试温度,额头没之前那么烫了。

“我没事。”阮文躲开。

谢蓟生反应过来,轻笑出声,“反正早晚都得交给你。”

这下阮文的脸更红了,“胡说什么?”

她嘴上埋怨着,心里头却像是打翻了的蜜罐子。

这相当于男人主动上交工资卡。

关键在于主动。

“我是个贪嘴的,你把这交给了我,怕是过几天都没了。”

谢蓟生刮了刮她的鼻子,“那你倒是多吃点。”瞧瞧都瘦成什么样了,他倒是希望阮文吃胖点。

“别乱动。”阮文小声嘟囔了一句,她怕阮姑姑忽然间回来。

喝完了牛奶,谢蓟生拉着阮文起来,“去澡堂洗个澡,洗掉这一身病气好过年。”

首都机场和几个单位一起弄了个澡堂,除了供工人使用外,也对外开放,就是得收票钱。

北方泡澡是传统,尤其冬天的时候,在热气腾腾的澡堂子里泡一个热水澡,不要太舒坦。

虽说马上到了年关,但澡堂人也不少。

当然谢蓟生没带她去那里,自行车拐了个弯,七绕八绕的最后绕到了阮文有点眼熟的地方。

“这是……”

“这边人少,你多泡会儿也没关系。”

阮文觉得,谢蓟生有点猖狂了。

竟然带她来国安这种机关单位泡澡!

“罗嘉鸣不在?”

谢蓟生答非所问,“等那边事了,我回来打报告申请结婚。”

裹得严严实实的阮文觉得自己的脸滚烫,她声音透着病后的孱弱,带着一点点的沙哑,“谁要跟你结婚啊?”

她才二十岁。

刚到了法定婚龄,还在读书,大好青春这么早就步入婚姻?

而且,在国安局门口求婚,这又算哪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