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硬。

现在的雷正德,才二十出头,年轻小伙子,又没真吃到手,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怎么会舍得,肯定会想尽办法娶自己。

上辈子,她是低头顺眼地讨好雷正德家里人,这辈子她不会了,给他们家里一个没脸,这婚事肯定就成不了了。

雷正德看林望舒笑了,以为她只是说笑,便凑过来,低声说:“望舒,你放心,回去后,你先回家,我过几天就赶紧让我妈去提亲。”

林望舒:“你妈不一定同意。”

雷正德:“那我们一起求求呗,还能怎么着,我妈疼我,我要是闹起来,他们还能怎么着。”

林望舒一听,拧眉,满脸嫌弃:“你要求,你去求,我不去求!低三下四的,我可没功夫陪你们家玩!”

雷正德以为她只是使小性子,她确实很有些小脾气,而他就爱她这小脾气,所以连忙哄着说:“好好好,我知道了,我求,我就是跪在那里求,也不会让你受一点点委屈,你别和我置气就行!”

林望舒心里呵呵了下,不想搭理他。

这时候火车已经抵达了北京,车厢里不少人都翘头往窗外看,很多人显然是多年没回来了,甚至有些激动起来。

林望舒也侧首看向外面,铁路两边是荒芜的庄稼,还有低矮的大杂院,墙面上残留着白石灰涂成的大标语,她甚至还能看到谁家铁绳上晾着的绿色灰色衣服。

林望舒便感觉到了熟悉,属于这座城市的熟悉,挨挨挤挤的,狭小的空间里才有的衣食住行。

火车进了城市,越发慢了,就那么咯噔咯噔地前行,车厢里有人哭了,甚至开始喊着北京我回来了。

林望舒心里涌动着的,与任何人都不同。

她回来了,回来了北京城,也回到了自己的青春年华。

于别人而言,这只是空间的回归,而于她来说,是空间时间的交融,是岁月的倒流。

就在大家的期盼中,火车终于停了下来,大家扛着自己的行李,拼命地急着要下车,其实晚一些下车也没什么,但是谁不心急。

有些人的家属已经在外面迎了,那是提前打听到信儿的。

雷正德和林望舒行李不少,林望舒是一点劲儿不愿意使,就让雷正德拿。

雷正德吭哧吭哧扛着行李出去,他四处张望了一番,没看到家里人,便嘟哝着说:“怎么没来接?我跟他们说了啊!”

林望舒也有些失望。

她不想和雷正德扯扯什么,这个人活到了三十岁,傍尖儿有了连孩子都生了,招数却只有一个,死皮赖脸哄着逗着,以为她是三岁小孩哄哄就过去了,再不行就哭着抱着,最不济还有跪地求饶。

面对这样一个男人,她能怎么着?牛皮糖你想躲都躲不开!

所以她是很想见到雷正德家里人,让她们看看自己礼貌不好家世不好,再说几句噎人的话,就雷正德妈那个讲究劲儿,保准气得这辈子不让她进门。

至于雷正德,让他家里